我猛然站起身来,两眼一黑,踉跄着扶住了雕像。
身体素质什么时候这么差了……?
大脑如同屏障一般僵硬了几秒,颅内压暂时性的爆表造成的头痛宛如致幻,深吸几口气后,时间才从压力中恢复正常,大脑开始重新运转。
我抬头去寻找吴哲军的身影,他此刻正对着一个内容无法辨认的公告板努力辨识着,公告板对于他这种老一辈人而言似乎很具有吸引力。
“叔。”我叫他。
“怎么了?小又。”
“我们得赶快离开这里。”我向公园门口走去。
“为什么?”他跟过来。
“这座城市你若真没见过的话,就说明这座城市和你那个世界的磐北拼起来了,但城市又不只有这一个边……”我急切。
“我明白了。”他打断我,“那这里确实有风险,更何况这里是地标型建筑,目标太大了。”
于是我们二人没有再多停留,径直出了公园,随机选择了一条街道走去,这条街道旁侧依旧是那个大的不得了的公园,我和吴哲军都提心吊胆地沿着右侧建筑的墙根行走。墙根下污渍满地,碎石和垃圾散落在街道上,报废的汽车围在街道外面,很好的掩护了我们的身形,但是公园附近的雾气似乎稀疏很多,我们可以看到这条街道尽头的又一个丁字路口,这也证明了所有人从上空观看,我们二人将会有多显眼。
我紧张地盯着那个丁字路口,正在小心移动时,一只手突然拽住我,我心中一惊,回头反手抓住那只手,另一只手就要对着腘窝砸下去,结果转过头才发现还是吴哲军。
“你怎么了?”他看着我这怪异的姿势愣了一下,随后明白了什么,声音缓和下来,“这边,有条小巷。”
我松开他的手腕,带着被他这么一吓的心有余悸跟进小巷。
我没对刚刚的反应过度做出解释,吴哲军也没问只是这次他在我前头引路,我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
小巷两侧的墙壁虽然有些墙皮脱落,但是还算完整,两侧倒是堆了大大小小的东西,到底是垃圾还是杂物不清楚,有些干净的如同刚搬来,有些则脏的散发恶臭。
小巷之上的天空白的好像有些发蓝,让我禁不住想起了是否依旧会降临的深蓝。
于是我开口:“天空是不是有点变蓝了?”
吴哲军听后抬头眯眼去看,似乎在思索:“没有。”
“没有吗?”我也眯起眼睛。原先的白色和现在的白色几乎看不出差异,究竟是什么都没变还是真的变蓝了一点,没有对比的话我无法辨认。
“好吧,好像是没有。”我自我安慰道。
“你别太紧张了。”吴哲军转过头来冲我笑笑,撩开后腰的衣角露出那把枪,“有我呢。”
我尴尬着咽下一口口水,我反而更不放心了。
这条小巷并不长,起作用也只是连接两条主路,方便行人快速通过,我们先后从小巷中钻出,迎来的是更为惨烈的道路,汽车撞作一团,未来及关门的店铺内部也是乱作一团,店铺的招牌也散落着摇摇欲坠,地上没有一处干净的地方,空瓶子、断掉的电线、螺丝螺钉,垃圾回收场才会出现的情景如此意外地出现在公共场所。
“这边。”吴哲军说道。
我望着他行进的方向,是树荫更深处,迷雾萦绕着树冠,道路远处淹没在茫然之中,如同升华的干冰,渐渐汹涌着。
“你确定吗?”我跟上他的脚步。
他回头看了我一眼,见我离那个出口也有了一小段距离,轻笑一声:“你不也跟上了?”
从众心理……我无奈暗想。
有些奇怪,前方的迷雾越发浓重,只能够摸着报废的汽车前行,周遭的建筑逐渐隐去。方向逐渐盲从,仿佛只是在充满报废汽车的世界中寻找空隙前行,铁锈的粗糙此刻显得如此分明可析。
直到连汽车都消失不见,我们才意识到不对劲。
我走到吴哲军身侧,见他已经掏出了配枪,我又便默默退远了一些。
他警惕地环绕四周观察着,我反而倒是好奇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这种景象确实少见,如同梦境,我可不能错过这种好事。
毕竟以前做的为数不多的梦也如此般神奇,嗯,没错,所谓为数不多,就是只有两次,十多年的人生,我很清楚的知道我只做过两次梦,并不是说梦的内容忘记了,而是是否做梦我很清楚,我还不至于腐烂到神志不清的地步。
白芒中传来翅膀扑打的声音,吴哲军迅速抱枪对准声源,小心迈步前去查看。
一坨黑色的东西在雾中隐约显现了一下,吴哲军迅速扣动扳机,巨大的两声枪响在这空寂之地渐渐回响起来,又是一阵鸟类挣扎的声音,随后再化寂静。
我们二人探着脑袋前去查看,地上留下了几根散发着工业废油一般虹光的黑色羽毛。
吴哲军一手将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