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想给秦九歌换茶水的南宫无极,走到门口,无意偷听到那个悲惨凄婉的爱情故事。
故事的主角,矛头直指当今宗主安德瑞。
可怜的安宗主坐在后厅,还在兢兢业业处理宗门事务。
丝毫不知,人在宗门坐,锅从天上来。
这个功夫,南宫无极也不端茶送水了,急忙前脚追着后脚,踮起脚尖,急忙跑到内宗,去禀告大夫人。
皇焰谷内宗,风光正好,山清水秀。
碧绿的池塘边,一对母女曲膝坐在竹凳上,欣赏湖光春色的美丽,小鸟叽叽喳喳。
“母亲,还没好吗。”安汀兰没个好气,十分不耐烦的扭动后脑,坐得足够久了。
坐在安汀兰身后的,是个风韵犹存的美妇人,保养极好,显得慈祥和蔼:“兰儿还是没耐性,就快好了。”
绾发于顶,缕缕青丝安静,仿佛穿越了岁月,从白驹过隙的时光里锦绣出一张美图。
灵巧手驱,美妇安然的替女儿盘好发型,飞仙髻的中心镶嵌一颗澄澈如海洋的蓝宝石。
更照耀衬托着,梳着飞仙髻少女的美丽。
洁白干净的脸蛋上,小嘴微嘟,如果把那一丝不耐烦撇去,倒是极为活泼而生动。
“好看吗?”那名美妇,便是秦九歌在深山救下的贵人。对方不是什么私生女,虽然看着年轻,却是安汀兰和安阳的母亲,也就是安德瑞的正房大妇。
可怜的大师兄,还不知道这点,依旧在前厅里,朝安阳诉说那段人生若只如初见的悲欢故事。
拨乱刚刚梳好的发髻,安汀兰蹬了蹬莲足上的绣鞋,闷闷不乐:“好看有什么用,又没人欣赏。”
美妇微笑:“说起欣赏,为娘这次回宗,倒是遇见挺不错的一个年轻人,除了有些油腔滑调。兰儿若是有意,为娘倒是不介意撮合,给咱们兰儿
找门好亲事。”
女儿内心想的,胡兰香何尝不知道。只不过女儿想要的夫婿,自从多年前决裂人族,便生死不知了。总不能让女儿错过青春韶华,等那个死人一辈子吧。
望着纯净无尘的湖水,偶尔几许微风,平如镜的湖面微波荡漾,起了褶皱,如同少女缩紧的眉头。
“母亲如果还要介绍什么年轻才俊上门,只怕要多加个炼药师。那些油头粉面的公子哥,我怕收不住力气,先把他们打得眼泪横流。”
踢了块小石子,打破平静的湖面,那些美好的倒映便虚幻的抛散开。
水中月再美,是经不起考验和试探的。
山中石,虽然质朴,却能抵御时间的流逝。剖开风化的青灰色石面,山中石并非顽石,而是世间最美唯一的璞玉,独有姿彩。
胡兰香了解女儿的脾气,从小到大,女儿就随自己。
好不容易有女儿认准的目标,对方偏偏不是省油的灯,平生许多波折。
“好好好,为娘不说,只怕我家兰儿熬成了老姑娘,到时候被人笑。”
“那不正好,女儿还要多陪陪爹娘,十年百年。”有些疲倦了,安汀兰头枕在美妇的膝盖上,小野猫安静平稳的小憩。
“夫人,大事不好了!”
宁和的湖水再次泛起波澜,平地惊雷,南宫无极冲过来大吼。
“出了什么事。”胡兰香平静问,“身为宗门大长老,应该要有气度和涵养,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什么事也不能慌乱。”
胡兰香不仅仅是安德瑞的正房大夫,更是安德瑞身边的智囊。皇焰谷内,每位长老对于这个泼辣有手腕的女诸葛,敬畏很大。
喘出两口浊气,南宫无极扶着石桌:“那个,那个秦九歌,上咱们皇焰谷,来,来提亲。”
呼啦。
安汀兰一怔,站了起来,眼
中通红,泛起串串珍珠泪:“娘,你听见了吧。这么多年,女儿等到了,并没有白等。”
“走,快带我去,我要见那坏人,好好问问他。”安汀兰激动的说,被胡兰香瞪了两眼,没有允许。
“兰儿别急,人既然来了,又不会跑,你急匆匆的出去,只会让那小子轻看。”胡兰香对女儿选中的人相当不满,能让女儿等上几年的,肯定不是好男人。
倒是自己新看中的女婿人选,那小子虽然油嘴滑舌,却也挺有责任心和安全感。
碍于母亲的威严,安汀兰只好按下心中狂喜,拭净眼角银泪,淑女坐回胡兰香身边。
拉着自己女儿的手,胡兰香语重心长:“兰儿啊,你现在也是一方大能,做事不能没有条理。遇见大事,更不能手忙脚乱,这样只会乱了方寸。应该像为娘那样,处事风轻云淡,绝不上火冲动。”
又威严的转过头,胡兰香问南宫无极:“秦九歌来了便来了,夫君可曾去见他。”
“不曾,宗主说想让那小子知难而退,不要再纠缠下去。”南宫无极低头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