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曦月穿着黑色的法式裙,长长的黑发柔顺湛亮,皮肤白得透光。
南婉第一次见到娇养得这么贵的女子。
唯一遗憾的是,她的左臂手肘以下断了……
在那刻,南婉恍然大悟,那天酒店的商务厅,难怪傅寒洲会盯着断臂女神维纳斯的雕像看那么久,又那么入神。
这就是傅太太,傅寒洲口中那个“形婚三年、领证后再未相见、正在离婚中”的傅太太,也是傅寒洲声称要“补买婚戒”的傅太太。
他此刻看着那人的神情、目光让南婉清晰认清自己的定位。
她在他们之间,连一寸一缕可供她呼吸的空气都没有。
“傅
律师,我要不……”
南婉的声音打破了三个人的僵局。
傅寒洲终于回了点神,道:“先去外面找个地方坐。”
他说话的时候没有看她,目光始终定格在傅曦月的身上。
而傅曦月,勾着唇看向南婉,那眼神里,有戏谑、玩味,恍如看跳梁小丑。
南婉背过身,走廊跟来时不一样,此刻覆上了一层厚厚的冰。
冻得她脚趾头都是疼的。
但她一步未停,甚至越走越快……
在她身后那间豪华公寓,玄关处两人冷静得亦如身处一口古井。
傅寒洲干热的喉咙微动,“什么时候回国的?”
傅曦月凉薄哂笑,“在你夜不
归宿的昨晚。”
她一下飞机就来了壹号公寓,没撞见十年的仇人,却在无聊之际翻出了仇人的结婚证。
女人笑而战栗的嗓音道:“不回来看看还不知道,原来犯了罪的人真的可以像个普通人一样安然自若地工作、结婚、生子,只有我这种受害者,一辈子都不、见、天、日!”
“曦月,十年前的事我一直在查。”
“噢?你在查那件案子吗?我还以为你沉浸在和我嫂子的恩爱缱绻中不能自拔呢?”
傅曦月将从抽屉里翻出的结婚证拿出来,探究地问:“刚才跟你回来的那个,就是这结婚证上的女主角、我的嫂子南婉
女士吧?”
说话的同时将那本方方正正的结婚证折叠、扭曲地捏在手心。
傅寒洲手心紧紧攥起,颤抖。
如果是换做别人,弄坏属于他的东西,早就进局子了。
但唯独傅曦月,他动不了她。
因为那是他无辜枉死的养父母独女,是他的妹妹,是曾经帮他治好失语症的人,是他这辈子都还不清的一段债。
他平复心情,佯装云淡风轻,“我跟她结婚,不过是为了请一个免费保姆,有恨你直接冲我来。”
“噢?免费保姆?呵呵。”
傅曦月将结婚证重重地甩在他手上,与他擦肩而过时意味深长补充了一句。
“你记
住,只要我爸妈的案子还没有水落石出,别想过一天好日子!这是你欠我们傅家的!”
“还有尊贵的崇家二少爷,我回国给你准备了一份大礼,好好接住哦。”
傅曦月说完迈着阴沉的步伐离去。
傅寒洲低头看着那张结婚证,漆黑的眸仁压抑着不快情绪。
他拿起手机,给南婉打电话。
“在哪?”
“……”南婉没说话,坐在出租车后座,窗户大开,让冷风吹拂她闪烁的瞳仁,仿佛这样就能忽略到刚才发生的所有难堪。
这样的沉默让傅寒洲很不安心。
催促的声音再度传来:“南婉,回来做饭,我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