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
南婉再度醒来时躺在医院病床上,稍微动一下都会牵动起全身疼痛神经。
也是在感觉到了这股痛意后,她嘴角才扯出一抹释然。
原来她还没有死。
“南小姐醒了!”
“快通知南小姐的家属!”
家属?
南婉第一时间浮现出傅寒洲的面容,但很快这个幻影又无声地散开。
他跟她都不算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又怎么可能是她的家属。
“砰——!”
陈嫣然冲进了病房,四目相对的那一刻,瞬间鼻涕和眼泪交织到一起。
“婉婉,是我连累了你,是我害得你在病床上躺了五天!是我眼瞎嫁给周东毅那种恶心的变态………都是我的错!”
陈嫣然哭得声嘶力竭的。
南婉顶着疼痛伸出手,摸了摸陈
嫣然的头,微笑,“别哭了,我没事。”
“这怎么能没事啊!当时要不是傅寒洲来了,再晚一点你就真的没命了!”
听到陈嫣然这句话,南婉瞳孔微颤。
“傅寒洲?”
“是啊!是他去地下室抱你出来!是他送你上的救护车!”
南婉闻言神色滞住,当时她分不清真假,只知道有人在她耳边说话,声音哽住的那刻,有一滴冰凉的雨点落在她脸上。
原来那个人,就是傅寒洲。
“婉婉,有件事我提醒你,你不是说傅寒洲有洁癖吗?那天傅寒洲救你的时候,浑身衣服都脏透了,万一他找你赔……”
陈嫣然说到最后,猛地又握紧了拳头,“要是他让你赔,你就来找我!”
“周东毅已经被抓了,他的房子、他的酒厂
现在都任我处置!”
“我暂时先不回京都,我要趁机把他的东西全部卖掉,再把他的钱用个精光,最后跟他办离婚手续,让他一无所有!”
陈嫣然还愤愤不平地说着。
南婉机械般地回了个“好”,脑海里却始终缠绕着那天迷糊中听到的两个字。
他对她说,“别怕。”
仅仅两个字,却让她心跳莫名地加速,全身洋溢着一股暖意。
而她们没注意的是,门外一个身穿黑色西装、戴着口罩的高大男人透过门缝往里偷偷看了眼。
眼神驻留了两秒,才越过那道门,走向走廊的尽头。
而后顺着电梯,来到汤诚的办公室。
他摘下口罩,汤诚瞟向他阴阳怪气地问:“怎么最近天天往我医院跑,是因为那个小三住我医院?
”
“哥,别这样说她,她不是。”
“噢?不是小三,难道是小四,或是小五?我说寒洲,你媳妇出不出轨另说,你总不能因为狗吃大便你也吃大便!”
傅寒洲眼里明显有几分不悦,但碍于有事相求,他只能压了下去。
“哥,南婉在你们医院,你帮我照顾着点,我来这终究是不太方便……”
“你也知道不方便?”
汤诚已经知道那天公寓里的女人就是之前傅寒洲提及过的——跟他太太同名的女秘书。
所以此时此刻听到“南婉”这两个字就恼火。
“法定老婆是南婉,秘书也是南婉,我说你真是会省事,这样少记一个名字是吧?”
傅寒洲揉了揉眉心,“也许,你下一个弟妹,也叫这个名字。”
“你确定?”
这信息量有点大,汤诚瞬间把眼镜给摘了,一脸严肃。
“寒洲,这些天外面又有关于你的黑料,你那些竞争对手恨不得知道点更破的事,然后立马给你扣屎盆子,我早劝过你,站在高处就要时刻注意名声,否则只会摔得越惨!”
“这我知道。”
“知道?那你不觉得扶正小三前,应该先把离婚的事解决?”
“离婚的事,已经交给宇航。”
“交给盛宇航?我去,靠谱吗他?”
关于盛宇航靠不靠谱,傅寒洲不想再讨论。
他跟汤诚一起喝了杯茶,再下了一盘棋便走了。
汤诚眉头就没有一刻舒展过。
他来到南婉的病房外。
看看,究竟长什么样的女人,能让傅寒洲破例、不顾风险,一次又一次来医院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