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十五年风调雨顺。”
晋王只觉得她天真,忍不住发出一声冷哧:“大长主觉得燕国何时能一蹶不振?”
华阳笑道:“快了,等下封讣告送来的时候,我们便可带兵前去攻打洛阳了。”
晋王皱起眉头,下封讣告?谁的讣告?
华阳微微掀起珠帘,看向礼部尚书:“你让鸿胪寺按礼接见来使,此外私下里请他去秦淮河上宴乐。找个会炼丹的道士,给他搞个可以强身健体的药丸,要那种当时劲头大,吃完之后又虚得厉害的,等他消受过后,自然明白回去该如何向燕国国主复命。”
朝中众人一惊,这是什么不按理出牌的招数?是她一个闺阁女子能想出来的么?
晋王瞪大了眼睛看向她,她掩唇一笑:“怎么,不过是提点一下来使,慕容崎是怎么死的罢了。”
晋王的脸顿时绿了,莫非慕容崎的死法是……可是她又是怎么知道的?
华阳又坐回了珠帘的后头,优哉游哉地说:“慕容崎妻族贺拔氏乃是燕国第一大族,猛士辈出,他的母族独孤部握有燕国最大的矿场和草场,几乎垄断燕国命脉。慕容崎死在声色之事上,其妻族自然不忿,很有可能转头支持下一任储君,可若是慕容崎的死正是下一任储君主导的呢?”
“且慕容崎身死,国主不可能无动于衷,必然出动人马查个水落石出,那幕后黑手若惧怕国主发现真相,只怕不日便会对国主下手。可届时他接手的燕国,必然是失去了贺拔氏、独孤氏支持的燕国了。待到那时,便是我大业的最佳时机。”她冷笑着说。
晋王只觉得浑身一凛,她如何对燕国内政如此熟稔?她高升御座,等的难道就是这一日么?
华阳掰着手指头:“留给我们的时间其实不多了,兵部尚书,之前交代你的募兵之事如何了?”
任兵部尚书的谢浮不由看向晋王。由于晋王刻意压着户部的拨款,所以他们全都阳奉阴违,根本没征多少兵,只得道:“如今秋收,丁壮要下田,自然是没有多少人愿意参军……”
华阳道:“募兵又不是府兵,江南如今荒了多少地,当我不知道呢?军饷这么丰足,他们只需要参军便可旱涝保收,为何不肯?算了,卫尉寺卿,我让你办的事情,你出来说一下。”
下头一个年轻的男子站了出来,他看起来极为文弱,一点都不像是分管军队的长官。王珩这才发现,朝堂上多了不少人。
在他离开之前,朝中人数不多,大多是兼任,因此六部分管的长官都是从前晋王身边的幕僚,而所谓的九寺,根本形同虚设。
可如今九寺卿似乎都满了,皆是他不认识的生面孔。
那个卫尉寺卿上前一步:“禀大长主,楚地一代大水后,收纳流民共三十三万人,其中十七万人青壮,已经分散于襄阳、信阳两处大营训练了。”
华阳勾唇:“做得不错。”
晋王绿色的面孔变得更加苍翠了。
此前大朝会,华阳从来不问九寺的事情,且他看九寺都是些年轻人,不过靠姿色上位,主要朝务还是仰仗六部,因此不曾对他们负责的事务有所探听。没想到竟然是在暗中培育自己的势力,将六部的事务都给越俎代庖了。
他僵硬地说:“大长主安排了这样的差事,怎么本王不知道?”
华阳笑道:“叔王不知道么?当初他们入职九寺的时候不是都去给你请过安么?”
晋王后槽牙咬的嘎吱嘎吱响:“是本王疏忽了。”
“叔王日理万机,不记得这些小事也正常,他们都是年轻人,还需要多锻炼,不过让六部尚书们带着他们几个好好历练一番?哦对了,吏部尚书,上次和你说的开恩科的事情怎么样了?朝廷确实需要再多一批新血液了,不若加快进度,如今特殊时期,本有前朝功名的本朝都承认,再一个过俩月就开秋闱吧,等不到春天了。”
她快速地吩咐完。
朝会毕,王珩按例跟在晋王后头,听见颜讯对晋王说:“大王,听起来,大长主对户部的账目很是清楚。否则不可能放手让九寺去收编荆楚一代的流民为兵。且她还将兵送去了信阳桓浩那里……”
晋王虎着个脸:“日日想着北伐!如今这样不好么?非得劳民伤财的!”
颜讯:“或许当初认下她就是个错误,如今就连燕国都遣送国书,承认我南业朝廷了,若她不在,我们难道还经营不好这个国家么?”
晋王深觉有理,只是现在华阳把持玉玺,他这个叔王虽然能参议政事,却总比所谓真正的“摄政王”差那么一些。且如今朝中有了九寺的势力,他手下的势力更是被侵吞了空间。
他眸色渐深,而身后的王珩却听得心惊肉跳,他不由出声:“大王!颜叔!此话可要慎言!”
晋王见他在身后,眸中露出一抹狐疑:“璀之,你说什么?”
王珩竟然觉得他有些陌生:“大王,大长主也是为了大业。若无她,或许南业不会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