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莺时猝不及防被夺了手机。
身高的差距,商砚深一抬手,她又不敢像没怀孕时那样跳起来,自然抢不回来了。
“商砚深!”
商砚深也面露不爽,“你给他打电话做什么?”
“你说华家赘婿是什么意思?华家是不是给薄旷压力了,他的伤不是华初筠自己弄的对不对?是华董?”
宋莺时的脑子转得快,但商砚深可不会因此而表扬她。
“怎么,他没跟你说吗?”
宋莺时瞪着他,十分不满。
商砚深嗤笑一声,“看来他也怕在你面前丢人。一个男人,被前岳家拿捏着,离婚了也逃不掉被人控制的命运。”
“你别这么说他,商砚深!薄旷今天拥有的一切,就算有华家助力的结果,但大部分都是他自己个人奋斗得来。你呢,伟大的商家四少,你有什么资格嘲笑人家?难道你拥有的一切金钱权力,不是站在家族的肩膀上得来的么?”
这话说得虽然有道理,但心却偏得一塌糊涂。
“你帮谁说话?”
宋莺时不搭腔,依然愤愤地说下去,“不管华家当初扶持薄旷是为什么,现在挟恩图报要强迫他娶华初筠,就是不对。”
“你说的这
个挟恩图报,是人家华家让薄旷直接少奋斗三代人。”商砚深讽刺道,“华家还赔了他这么个情深义重的宝贝女儿,薄旷还吃亏了?”
宋莺时跟他说不通。
华初筠再貌美如花,再深情厚谊,但也不能违着薄旷的心意,强行要逼他娶人吧?
连基本的人权都没有了。
商砚深看宋莺时气成这样,心里自然是不爽的,但也怕她再继续气下去,气坏了自己的身体。
没办法,也只能缓和语气哄人,“好了,你跟着生什么气。华家也没你想得那么坏,只能说姓薄的跟华大小姐之间还发生了什么你不知道的事。不要姓薄的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就跟他多受委屈一样。”
宋莺时垂下头,依然闷闷的。
可薄旷根本没有跟自己诉苦,更加没有把什么错都推到华初筠身上。
他比商砚深想得要君子得多,明明现在吃亏的人是他。
宋莺时进了房子,跟他要回了手机,并疏离地请他离开。
商砚深提前下班是为了跟她约会的,不是为了别的男人来闹不愉快的。
这种时候,跟一个小孕妇对着干是最蠢的,他顺毛哄了宋莺时这么久,自然很清楚。
所以商砚
深抛开架子,又说了一箩筐宽慰的话,想把宋莺时的注意力从薄旷和华家的恩怨上吸引回来。
但宋莺时听完,只是淡淡地问他一句,“你这么能共情华家,是因为你们才是同一个阶层的。你帮华家说话,其实就是在为自己开脱。商砚深,其实你也是这样想的吧,你们商家对我有恩,所以就算离婚了,但只要你想要我重新回到你身边,我就要毫无怨怼地重新驯服于你。”
“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商砚深脸上哄人的神色一扫而空,面色铁青。
“宋莺时,我重新追求你,要跟你在一起,是因为我有恩于你,要你报恩?”商砚深的语气越说越重,自己生起气来。
真是个小没良心的!
“老子跟你离婚,就是心不甘情不愿的!我要跟你复合,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我——我喜欢你,爱你!”商砚深冲冲的语气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到底还是缓了下来,“老子爱你,你明白吗?”
宋莺时的心情随着商砚深的话语上下起伏,根本无法平静下来。
当初求而不得孤影徘徊的时候,她委屈。
如今得偿所愿被他热烈地看着的时候,她更委屈。
委屈着委
屈着,眼睛就红了。
商砚深如今真是被她拿捏住了,完全见不得宋莺时露出这样的神色。
他蓦地低头,温热的吻落在宋莺时的眼皮上。
她眼睛一闭,被这样轻柔地一压,泪珠就这么滚了下来。
商砚深珍之重之地将她落下来的泪吻去,一下一下,终于从侧颊、鼻尖、唇角,吻到了他朝思暮想的唇上。
宋莺时被他强取豪夺一番,被松开的时候,脸色没有商砚深想象中的发红,还是白白的,神色怅惘。
这个迟到了很多年的吻,虽然让人心悸,但也让宋莺时心生抗拒,不敢再往前踏一步。
她把商砚深赶了出去。
“莺时……”
“你先走,你先离开这里,行吗商砚深?我很累了。”
宋莺时一个人待在家里。
这一个月来,她大部分时间都是独处。
除了商砚深每天点卯,步苑也会抽出时间几天过来一趟找她。
宋莺时知道步苑最近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