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莺时不由咋舌。
知道华初筠任性,但没想到她任性至此。
就算薄旷不接受她的求爱,有必要把人打伤吗,感情的事还能强买强卖不成。
这样的行为,甚至把商砚深都衬托得高尚起来。
呸呸呸!
怎么又想到他了。
华初筠的表现算作负分的话,商砚深就算比她好点,那也就是个零分!
宋莺时好一会儿说不出什么话来,对于华初筠的操作简直难评。
但她也确实暂时断了要找上门去安慰华初筠的念头。
手不自觉地抬起来覆在小腹上。
她现在情况特殊,还真经不起一点意外。
薄旷也沉默了一会儿后,到底还是开口解释了一下,“不是华初筠打的我,不过我的伤也确实因她而起。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我本来不愿意让你知道。不过,你现在知道了也好,就听我的劝,现在少去华初筠面前露脸吧。”
“好,我知道了。”
接下来,除了偶然几句交谈,就一路沉默地送宋莺时到了家。
薄旷一向善谈周到,这还是他们之间少有的冷场面。
宋莺时猜测,大概华初筠的这种暴力强逼的手段,多多少少伤了薄旷的自尊心。
她也真的不明白,华大小姐要风
得风要雨得雨,真的能对一个男人执念至此么?
还是说就因为华初筠想要什么都能得到,所以才会对这样一个不受掌控的男人欲罢不能?
这些有钱人真的很奇怪。
大概真的是随心所欲惯了,接受不了自己想要的人不回头吧。
这个念头,是宋莺时隔着车窗看到商砚深的时候,越发加深了。
薄旷显然也看到了商砚深。
他们两个一时都没有说话,反而扭头对视了一眼。
也许是两人心中同时升起一股“同病相怜”的荒谬感,竟然默契地笑了出来。
笑容里带着彼此理解的苦涩,落在陡然拉开车门的商砚深眼里,就只剩下两人相视一笑的样子。
车里的气压都因为商砚深的气场而低了下去。
商砚深沉声叫她的名字,“莺时。”
这一声毫不掩饰的不满情绪,仿佛他还是那个名正言顺的丈夫。
宋莺时没有回头,只看着薄旷告别,“谢谢你送我回来。刚才谈的事还麻烦你多费心了,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薄旷淡笑着应了,目送宋莺时推门下车。
这时候才一抬眼,看了商砚深一眼。
两人这才有了第一个对视。
彼此目光中的挑衅撞在一起,那是只有雄性
才懂的意味。
薄旷正要开口说什么,商砚深就抬手搂住了宋莺时。
胳膊从她后腰环过来,纤细的腰肢还有余地,他的胳膊环到前面来,大掌自然地搭在宋莺时的小腹上。
这是一个非常常规宣誓主权的动作。
薄旷的目光原本也只是淡淡地跟着他走,喜怒不形于色并没有什么变化。
然而,在看到宋莺时一脸羞恼地将搭在她小腹位置的手扯开时,薄旷才陡然变色。
一个不可能的猜想浮现在薄旷脑海里——
如果商砚深不是随意一搂,而是另有含义,那这层含义就由不得他不多想了。
尤其是宋莺时还是那么一个反应。
但薄旷变色归变色,却也知道这种事他是没有资格过问的。
他低声让司机开车,便先离开了。
被留在原地的宋莺时一把甩开商砚深的手。
“你想干什么?”
商砚深面不改色,“今天难得工作结束得早,就来接你出去吃个饭。”
宋莺时接受不了他这种态度。
他的一举一动都仿佛在宣告他们俩还是正常夫妻,而他也只是一个普通的爱护妻子的丈夫。
但事实是这样吗?
宋莺时想到能把薄旷的胳膊都打断的华初筠,不免越发烦躁。
“商砚深,你真不要脸!”
商砚深原本唇边淡淡的笑容顿时消失。
虽然平时宋莺时也对他不假辞色,但其实她自己意识不到,在潜移默化的接触里,她的态度是有所软化的。
大概是每个女人处在这种特殊的生理时期,都会对这种无微不至的呵护有需求。
但是现在——
商砚深轻嗤一声,“我不要脸?怎么,跟薄总见一面,就看我处处不顺眼了?”
“我本来就看你处处不顺眼!”
“那也没关系。”商砚深笑得带上几分无赖,“我就天天出现在你面前,让你看着我,直到你看我顺眼为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