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宋莺时的算盘落空了,商砚深的阴沉脸色只存在了几秒,就转晴了。
“我正好找机会想拜访一下杜书记。你要真上他家,我就陪你一起去。”
宋莺时:“……”
商砚深还得寸进尺,“走吧,商氏在竞拍的城西那块地多少绕不开杜书记,以后我也算是靠着老婆的人脉搭上线了。”
宋莺时:“……”
她倒是不怀疑商砚深确实有工作上的事要跟杜明打交道,但问题是她今天去是私人家宴,是多么不懂事的人,才会跟着去攀关系?
杜明会怎么想她?
“商砚深,我跟杜书记的关系没你想得那么好。他只是看我可怜,所以想给我一点倚仗。你要是害我得罪了他,我连这点倚仗都没有了!”
宋莺时也是被他气急了,所以忍不住含着怨气呲了他一顿。
但商砚深看起来并没有往心里去,反而冷峻的眉眼回了些许温度,看起来温和了不少。
“宋莺时,你面前就有一个可以给你依靠的男人。你以后好好跟着我,什么事我不能给你摆平?”
宋莺时冷笑,“你给我摆平?”
商砚深目光深深地看着她。
他知道她想说什么,不过没有阻止,而是静静地等着宋莺时发泄出来。
“没有
女人不想有个人能替自己遮风挡雨!但我在你身边这么久,也悟出了一个道理,与其撑着把破伞自欺欺人,我不如淋雨来得自在!”
商砚深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被人比喻成“破伞”。
宋莺时话语里的心酸愤懑让商砚深控制不住心脏紧了又紧。
宋莺时趁这个瞬间,推开商砚深就往外走去。
时间快来不及了,她打的车也已经到了楼下。
但她手上提着不少东西,拉车门的时候难免行动慢了一步。
就慢了这一步,身后伸过来一只手,将她刚打开一点的车门给“砰”地关了回去。
那只手骨节分明,长得非常漂亮,干的却不是人事。
商砚深直接对着前座的司机扔了一个字,“走。”
那司机看一眼商砚深,半个字废话不敢说,一脚油门就踩了下去,开走了。
宋莺时倏地回头,手里的礼盒撞在商砚深的腿上,“咚”地重重一声。
商砚深眉头都没皱一下,一手接过宋莺时手里的那堆东西,另一只手牵住宋莺时的手,将她往路边停着的那辆库里南上拉。
宋莺时用尽全身力气抵抗,也还是被他拉了过去。
商砚深先拉开后座车门,把东西随手扔进去。
宋莺时见状竖眉,高跟鞋一脚
踢在他的车门上,嚷道:“你轻点!”
商砚深看着车门上那道新鲜的凹痕,牵了牵唇角。
让他轻点……
他把人带向副驾驶。
宋莺时犟得很,商砚深干脆单手搂着她的腰身,把人带离地面,几步就把她带到副驾驶门边。
再纠缠下去,宋莺时的裙子都要皱了。
宋莺时一口气泄了,被轻而易举地弄到副驾驶座上。
她面无表情,但眼尾已经控制不住地微微泛红,情绪压根藏都藏不住。
如果不是顾忌着现在哭了,待会到了杜明家里会被看出来,她这时候已经忍不住要哭出来了。
浊重的呼吸声透露着宋莺时此时濒临决堤的情绪。
商砚深原本要教训的话,就这么被几声气咻咻的呼吸给浇灭了。
她甚至还没哭出来,只是带着些潮湿的前兆。
商砚深喉结滚动两下,语气已经不受控制地软了下来,“你跟杜明这些年没有来往,你要考虑到自己单独接触他是不是安全的。我只是不放心你。”
宋莺时开口已经有明显的哭腔,义愤填膺,,“有什么好不放心的!他一个老头,还能对我做什么?!”
“你在想什么呢?”商砚深无奈中带点宠溺,“我没这意思。我只是想说,他是政坛
的人,你跟他不是一个层次的,我怕你在他面前那会吃亏。”
宋莺时抽了抽鼻子,感觉耳朵发烫。
她不是故意想歪的,谁让商砚深这个人总是在这方面疑神疑鬼的,害她在他面前总是容易弄错这重点。
越是这样,越容易恼羞成怒。
“我吃什么亏?我这个人还有什么好让人家图的。”宋莺时抽了抽鼻子,“杜明是我爸以前的老部下!这几年他一直都在暗中照顾我爸爸,比你这个当女婿的尽职多了!谁都可以质疑他,但你不行。”
商砚深微微咬了咬后槽牙。
他觉得一个男人但凡有点本事,大概都会想将自己的妻小保护起来,免受风霜。
但他现在发现,把女人养的太天真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