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卧室里,小坐了半个小时,聊了会天,穆轻诺才以困了为理由,回房了。
走的时候,常助理追到木质楼梯处:“ary小姐,平时老板不是这样的,他今晚确实喝醉了。”
穆轻诺不改自己的态度,平心静气的语气:“我知道的,常助理。”
“那我找人送你。”常助理唤了楼底下的女佣。
“谢谢。”穆轻诺轻轻颔首,裹着衣服,匆匆的离开。
回到卧室,刚躺下,她那双魅惑勾人的眼睛,瞬时清澈有神。
门即便反锁,还是有钥匙。
看来一开始,顾凌寒就对她有所意图。
顾凌寒醉酒后,常助理的谨慎小心,女佣们的提防,更加说明此事的不同寻常。
楼道拐角那扇铁门,关着老先生。
一个生病的老人,不送去医院调养身体,却关在那种狭窄又漆黑的房间里。
连窗户都从外面锁住。
要是说里面没有猫腻,穆轻诺还真不相信。
反复思索半个小时后,她决定,借助失忆的借口,想办法见到老先生。
如果真是被囚噤了,她必定不惜一切代价把人给送出去。
且要在保护自己,不让顾凌寒算计自己的前提下。
当晚,穆轻诺因为刚才那可怕的场面,彻底睡不着了。
她想念墨九痕,想念
自己的三个孩子,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知道,自己是被……顾凌寒救了。
万一……他们不知道,又会不会……
不,绝不可能,九痕和孩子们那么聪明,怎么会轻易相信自己死了呢。
……
大清早,顾凌寒提着烟,站在书房里。
常助理汇报的一切让他愁眉苦脸。
“看来那老女人真是冲着我来的!”顾凌寒闷闷的抽了一口烟后,抬手,扶着额头。
昨晚,他去卡尔多公司,遭遇到了养父顾浩南几个红颜的刁难。
为了不让一众怀疑,几个女人敬的酒,他一杯都没拒绝。
最后把她们喝倒了,打发了,才回到顾公馆。
可能是内心太想得到,在无意间拿到外套里的钥匙,就情不自禁的去见了那个女人。
会做出那些鲁莽的失了理智的事,也是他糊涂。
眼下还在穆轻诺对自己防范警惕的时间段,这一出“情不自禁”将之前所有累积的好印象,彻底打破了。
他退到沙发上,仰头靠着沙发,手指夹着的烟,焚了一地的烟灰。
常助理看着顾凌寒懊恼又崩溃的样子,甚有些无奈。
良久,出声劝阻:“老板,也许ary小姐并没生你的气。”
顾凌寒自嘲的笑了:“你觉得一碗醒酒汤,就证明她对我有感情,喜欢我
?”
“可一般女人为男人洗手做羹汤,不就证明对男人有情有义么?”常助理是个事业狂,没谈过恋爱,对这类事儿不感冒。
顾凌寒睁开那双仿佛一切尽在掌控的嚣张眼神,阴冷的笑了:“洗手作羹汤不过就是幌子,只是在掩饰尴尬和紧张。”
特别是他突然的情不自禁,给了那个女人一丝一豪的警醒。
毕竟最可怕的,不是他醉酒做了什么,而是他随身携带着那房间的钥匙。
虽然没有告诉穆轻诺,房门钥匙全部都给了她,但这样一来,势必会让穆轻诺将他想成一个恶魔。
“那串钥匙,不好解释。”顾凌寒的眼神里光彩都没了,“你觉得我要怎么说,才能让她降低对我的防备心?”
常助理闻言,一愣,也不知道具体该说什么了。
的确,这是一个严重的漏洞。
毕竟总不能说,为了安全起见,才多配一把钥匙的吧。
岂不是显得太刻意。
“老板,那咱们接下来怎么办?”
顾凌寒眯着眼睛,迟疑片刻,忽而又坐起身:“无妨,我直接告诉她。”
他起身,去见穆轻诺。
穆轻诺昨晚换了衣服睡的,只是一大早醒来,觉察到顾凌寒酒醒会来找自己,又利落的换了睡衣,佯装成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洗漱完,哈了一口
气,伸手拉开房门。
就见两丈外,顾凌寒靠着墙壁,拎着烟,在等。
他还真就来了?
“……凌寒先生?”她轻声喊了一句。
那顾凌寒才转过脑袋,走了几步,想靠近,却没敢:“ary小姐,我有话想跟你说。”
这会儿的他,没有平时的张扬,唇色憔悴,像是为难了很久。
穆轻诺急忙打断他,给了对方台阶:“我知道,凌寒先生要给我说什么。”
她模仿的那些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