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通通被抛之脑后,只剩下姑娘家之间美好纯粹的感情。
她同兄长之间的怨与恨,不该牵扯到陆无桐。她是个极好极好的姑娘……和朋友。
夜幕降临。
陆无桐同沈涟漪两人提着花灯,穿行在熙熙攘攘地街头。
大街小巷的灯楼早已搭建好,灯楼高达数丈,楼中千万盏花灯闪烁照耀,恍若银河倾倒,满地灼灼光辉,一片火树银花。街边市集热闹非凡,声浪嘈杂,车马磷磷,满是烟火气息。
路过一个面具铺面。
陆无桐拿起一个罗刹面具覆在面上,又挪到一边冲沈涟漪咧嘴笑着,故作神秘地问道:“涟漪,你可知,东陵人为何都喜欢戴罗刹面具?”
沈涟漪也顺手拿起一个罗刹面具端倪,凶神恶煞的罗刹,面目狰狞,嘴巴宽大,露出满是锋利尖锐的牙齿。她曾听吴大娘讲过。
不过,她仍旧装作不明白的模样,耐心地顺着陆无桐问道:“为何?”
陆无桐利索付了灵钱。
她同沈涟漪并肩而走,在嘈杂的环境中,不由拔高音量,“听说,万年前,跟随天主云寂逐鹿九州的陆家先祖。由于容貌太过于俊美无双,上阵杀敌时,既不能让敌军害怕,又不能震慑下属。”
“于是先祖便佩戴罗刹面具示人,自此上阵杀敌,以一敌百,战无不胜。”
“所以我们东陵人,都将罗刹面具当作一种驱邪避祟的方法。”
沈涟漪听后。
她毫不犹豫反驳,“我觉得是骗人的。”
“可不兴这么说!”
沈涟漪挑眉瞥眼看向着急了的陆无桐,语气似幽怨,“我当初戴着罗刹面具,可是被陆无双给捅了个透心凉。”似没有意料到沈涟漪这句话。
陆无桐失声笑了出来,还不忘安慰,“涟漪,定是那天先祖太忙了,没有顾到你。你别放在心上。”“不过,我觉得陆家祖先容貌出众一事定然是真的。”陆无桐语气还有几分骄傲,“你瞧我表兄,他一出生,可是被誉为陆家祖先转世之人。他的容貌可谓是天人之姿,五官深邃跌丽程度,比女子还要胜上几分呢。”沈涟漪不由得想到了陆无眠。
这人虽然总爱冷着脸。
但这姿色,的确还是有几分的……
陆无桐瞧着沈涟漪,眼睛滴溜转动,突然凑到她耳边,眸中笑意加深,“涟漪,你觉得我表兄怎么样?”“阿?”
沈涟漪皱眉不解。
“你不要看我表兄和离过,就觉得他是个薄情寡义的负心汉。我听我姑姑说,表兄同哪位天外天帝姬的婚姻,是为了向当今天主投诚而不得不结的联姻。”陆无桐想到了什么,特意压低声音,“还有,他们成婚四年以来都是分房而睡,什么都没发生!”此话一出。
沈涟漪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耳后慢一拍地烧了起来,连带着脸颊也跟着红了起来,如火烧云一般。她不自在道:“你这是从哪里听来的谣言。”夜色昏暗,陆无桐并未注意到沈涟漪的异常。她睁着无辜的双眸,有几分心虚,“是我姑姑身边的侍女同我说的。”
这会儿,沈涟漪一改笑颜,正色道:“无桐,你莫要再说这些胡话。你表兄,我可高攀不起。”见沈涟漪这般,陆无桐心有余悸,只得暂时收了撮合两人的心思。
“好涟漪,莫恼,我不说了。”
“我们去放河灯吧。"陆无桐想缓和一下刚才尴尬的气氛,“老人们都说,若是在河灯上,写下祈求家人来年平安顺遂的字条,神佛便会保佑他们。”
沈涟漪沉默地跟着陆无桐的步伐。
陆无桐买来两个莲花灯,递了一个给沈涟漪。沈涟漪端倪着手中的莲花灯,以蜡烛的灯芯作蕊,竹篾为骨,淡粉色的花瓣色泽清雅,呈现绽放的姿态。在卖河灯处,专门提供了笔墨。
陆无桐便果断提笔,一笔一划,认真地在莲花灯上落下两行小字。
一一身体健康,平安顺遂。
“涟漪,你还没写好吗?”
沈涟漪摩挲着莲花灯的花瓣,摇了摇头。
“写下愿望后,就得将河灯赶快放入水中送走,否则就不灵验了。”
陆无桐极为相信,道:“涟漪,那我先去把我的河灯放了。”
“好。”
沈涟漪将莲花灯放下,手指握起毛笔,指尖顿住,迟迟未下笔。墨水逐渐聚集在笔尖处,直至啪嗒地滴落,在纸笺上晕开一团墨渍。
祈求家人平安顺遂……
她的家人,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人,哪还轮得到她为他们祈福。
抬头间,她看着行人如织的街道,全是携家出游的百姓,三五成群的孩子们嬉戏打闹,围着长辈们跑来跑去。有的长辈担忧地责备,有的长辈无奈地宠溺。而他们嘴角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其乐融融的一家人,落在她眼中总是格外的刺眼。她用力地攥了攥指尖,压下心底的起伏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