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树道:“即使王爷相信娘娘,但外面舆论纷纷,只怕圣上会向王爷施压。”
楚言峥忽地冷笑:“当初明明是他下旨将柔儿强娶进府,如今就想将人丢弃?”
顿了顿,他话锋一转:“你那边一直查着,过些日子便是母妃生辰,届时王妃要进宫面圣,一定要还她清白!”
玉树颔首:“已经有了些许眉目,外送消息的,有柳家,还有……誉王的人。”
“誉王……”楚言峥喃喃着,将头一点,又问道,“临风怎么样了?”
玉树道:“王妃身边的丫鬟送来了药油,擦过已经好多了。”
楚言峥叹了口气:“这事本也不全怪他,算了,让他回房好生歇息吧。”
苏胭柔到的时候,临风还在跪着,后背一如既往笔直,念夏守在一旁,抱着药油打盹。
苏胭柔笑了笑,并不想吵醒念夏,昨晚为了寻自己,她怕也是没睡好。
“娘娘……”临风轻声道,却见苏胭柔将手指竖在唇边。
她走到两人身边,拿出食盒中的汤药,轻声道:“喝了吧,刚刚煎好的药。”
碗中药汤映出临风的脸,他眼睫微颤:“属下何德何能……这已经是王妃,第二次救我了……”
最后几个字临风说得极轻,几乎是气音,苏胭柔并未听清,她歪头:“你说什么?”
临风笑起,摇头道:“没什么,
多谢王妃。”
苏胭柔笑着摇头,蹲下身将药碗递给他:“这件事本就是我拖累了你,再者,王爷一向待你不错,这次怕也是有些心急罢了。”
她来此的原因,终是因为王爷,接过药碗,临风垂下眼睛:“属下从未怨怼王爷。”
苏胭柔将饭食拿出食盒:“映枫山上树影繁杂高耸,你们是如何找到我的?”
临风喝了一口汤药:“念夏在回府的路上便撞见了属下,属下回到原地,沿着车辙印记,一路做标记,直到半夜才寻到了映枫山。”
苏胭柔惊讶道:“当时天色漆黑,你又是徒步,已经很快了!”
又喝了一口汤药,临风猛地抬眼:“真的么?”
苏胭柔点头:“当然!然后呢?”
临风脸上总算有了些笑模样,他道:“映枫山地界诡异,寻了一会,却一直在不知不觉地打转。后王爷带着人马前来,也是如此,鬼打墙一般,就算是十多人一齐寻找,直到天亮也没有寻到娘娘所在的屋子……”
“然后,王爷发现山上某处,有黑烟升起,便是那所木屋着了火。”
那边是说,如果没有那把火,楚言峥极有可能找不到她了。
自己当时脸上还被人覆了面纱,应是阻挡烟气之用,那伙子人也许并不想真的杀死自己。
这边两人相谈甚欢,却未见远处树丛后,有个身影正
直直地看向两人。
临近傍晚,仍有一封书信递进王府,楚言峥将信件展开,果真是娴妃寿辰的请帖。
娴妃寿宴近在眼前,除了一些皇家亲眷,一些重臣及家眷也在邀请其列。
出了这档子事,外面风言风语不断,苏胭柔本想称病不去,谁知请柬送到王府,娴妃在信中特点了她定要亲自前去。
内务府送来不少装饰华丽的宫服,苏胭柔总觉太过扎眼,最后终于选了一身素净平庸的中灰色宫服。
念夏将挑好的宫服挂起检查,口中嘟囔着:“娘娘正值壮年,却选了这样老气的颜色。”
苏胭柔又何尝不想穿些喜欢的颜色,只是自己的“事迹”人尽皆知,达官显贵虽不像平头百姓可以拿在面上谈论,背地里谁不要说上两句,自己实在不宜招摇。
衣服选好后,便要挑选寿礼了。
苏胭柔打开王府的仓库,在其中挑挑拣拣,又回了自己房中,打开首饰盒寻了一对和田白玉镯。
比起皇宫,再珍贵的镯子却也算不上稀奇,但这镯子,是三年前她与楚言峥成婚时,娴妃娘娘亲手送她的。
如今也到了交还的时候。
念夏看了眼玉镯,暗戳戳道:“奴婢听说,柳氏只寻了金丝线,正在一方蜀绣帕子上绣花样呢。”
金丝线不值钱,蜀绣对于皇宫宠妃来说更是难得,柳氏如此,不过
是想送个心意罢了。
念夏继续道:“娴妃娘娘受宠,定是见惯了这些金银,再贵重也不纳罕,倒是那别出心裁的东西……”
只是自己,马上就要同皇家毫无关系了,苏胭柔抬手打断:“就送这个吧。”
既是苏胭柔发话,念夏也反对不得,只好接过盒子准备小心搁在高架子上,谁知一转头,就见本该在屋中绣花的人正站在门口。
“莺儿现在来也不知是否打扰了姐姐。”柳莺儿径直向里走,甜甜的笑挂在脸上。
她一向不对苏胭柔行礼,苏胭柔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