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热闹。”
祝锦情将鹌鹑似的小白莲花从众世家小姐的围攻圈里拽出来,整个人跟着晃了晃才站稳,迷离的眼睛打量一番攒动的人脸,被酒精泡透的脑子彻底宕机,一个没能认出来,干脆不再讲究可有可无的礼仪,直接问:“你们在玩什么呢?怎的这般聒噪?”
吵闹得她这个醉鬼都没法装作不知道。
“回王妃,您妹妹偷了我姐姐的香囊,那是姐姐的定情信物!”岳二小姐再次抢白说道。
“我没有,分明是你在无凭无据血口喷人!”这次,祝晚玉带着鼻音的声线显得有些冷漠。
祝锦情掀起迷离的眼眸看向出声之人,不耐烦地一皱眉:“什么姐姐妹妹的?你姐姐是聋还是哑?让她自己说话!”
似乎没料到身为王妃的祝锦情还是和从前一样不知收敛、蛮不讲理,岳二小姐脸上一怒,就要上前理论,却被身后的岳清清一把按住:“回王妃,臣女此行赴宴,丢了一只随身携带的香囊,那香囊是洛郎所赠,于臣女而言贵如性命,臣女一向谨慎,不可能是自己掉了的。”
奇葩,无限制民事行为的奇葩遍地开花。
祝锦情带着三分未醒的酒意笑了出来,末了用“你脑子有坑”地眼神瞄向岳清清:“所以,你就是用这个理由判定是我妹妹偷了你的东西?”
“臣女自打入宫来、到发觉香囊不见,臣女只和祝晚玉接触过!”岳清清心下慌乱地解释,看上去有些跳脚地意思。
祝锦情拧起眉头,似笑非笑睥睨她: “宫内本就人多眼杂,你如此这般是否针对性过于强了?”
祝晚玉猛地抬起几乎低垂到胸前的头,又犹如提线木偶一般将脑袋埋了下去,因为祝锦情少见的维护,在原地僵成了一根木头桩子。
小白莲花可能认为蠢货大姐良心发现,总算记起两人的血缘了,完全没有去盘算此行为只是姓祝的喝醉了耍酒疯的可能性。
她们所处的地界四通八
达,来往的宫人也有不少,吵闹声不多时引来附近赏梅的人,一众世家公子闻声踏足此地,祝安年携叶弛青也在其中。
前者一身红衣、迎风绰立,堪比腊梅化仙,后者白衣若雪,鎏金饰边,胜过月落云端,引得众世家小姐阵阵惊叹。
美景美男凑在一处,是往日里原身最爱的两样,可时下的祝锦情压根儿没看见,继续任由自己危险的思维发散:“哪个沙雕男人会赠香囊给未来媳妇儿?一看就是碰了渣男!群发的--”
祝晚玉:···这是在说什么?为何她听不懂?
祝锦情才不管她别人能不能听懂她的词汇,拿出了蛟龙出海焚烧万物的势头,震天撼地道: “你们既然非说我妹偷了你香囊,但本王妃知道我妹素来对那鬼玩意儿不感兴趣!为证你我相悖言辞谁对谁错,我妹就近宽衣!倘若找到你所说的香囊,本王妃陪你一百个洛郎、祝晚玉这小白莲花随你们处置,倘若是我妹没拿,你们都给本王妃自戳双目,并从铭殊侯府开始,半步五个响头,一路叩首至左相府,可敢?”
嘶--
自戳双目、半步磕五个响头,轻则给人磕成残废、重则···当街横死,南渊王妃这是奔着报私仇去的呀!
于世俗眼里,祝锦情的行径胆大妄为,甚至悖了人伦,在场人听在耳朵里皆连连倒抽冷气,一时仿佛被施了定身咒般石化在原地。
祝锦情冷漠垂着眸子,不声不响等待答复。
她是饮多了酒行事风格骤变不假,但并未因此失了观察力,也没到因为这点事不计后果的程度,只是家里的小白莲花给人欺负到了头上,她便顺手赠送她将来的员工一点点礼物。
惊世骇俗之语落定良久,被定在原地的祝安年才堪堪反应过来,反复确认不是自己幻听,当即奔过来冲祝锦情吼道:“你疯了?就算你再不喜欢晚晚,也不能在大庭广众让她宽衣,传出去了她的名声怎么办?祝锦情,
她不是你、她是个清清白白的好孩子、不能不在乎清誉!”
清你爹的誉!顶一口“偷人定情信物”的锅就算名声好了?!
祝锦情眼皮子狂跳,再度看到这个无脑又皮痒的祝安年,强行压制住想抽他的冲动,抿着嘴唇将不雅的话吞了回去,没吭声。
祝家姐弟这厢毫无预兆起冲突,铭殊侯府姐妹二人也在交换眼神。
她二人既是想要针对祝晚玉,定然是已经做好了周全计划的,就算突逢祝锦情这个变故,也没能更改二人的决心--但既然有人上赶着想要自取其辱,她二人当然照单全收!
铭殊侯大小姐上前,深深施下一礼,脸上带着“欺人太甚”的屈辱义愤填膺道:“南渊王妃既然都如此说了,恰好几位殿下都在,不如趁着档口立下字据,免得到时候有人反悔说不清楚,王妃您意下如何?”
--待香囊从祝晚玉身上搜出来,就算是祝锦情也不能包庇,届时定要让这个小贱·人滚出上京!再雇佣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