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流氓地赖宰了她以绝后患!
祝锦情并没有着急答应,转头看向祝晚玉。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素来在人前规规矩矩的祝晚玉竟然点头了,她我见犹怜的抹着眼角的残泪:“祝家人不受平白之冤,我···我同意长姐的提议,宽衣自证清白。”
“晚晚!”一声闺名被祝安年嚎出了生离死别的势头,妹控的天性使他眼睛逐渐攀上牢笼困兽般的薄红,咬牙切齿拽过大姐身边的豆蔻少女挡到身后,丝毫不肯退让地对峙着。
觑着眼前捣乱的家伙,祝锦情用尽了毕生的理智,才没有当着所有人的面抽他几巴掌让他滚,压根懒得同他浪费口舌,转头命附近守梅园的宫人去搬几张厚实的屏风来。
“这个天气宽衣会有些冷。”祝锦情挤开祝安年贴近祝晚玉,借着说话的间隙将铭殊侯府姐妹栽赃在小白莲身上的香囊悄无声息收进神药空间,“你可不要感染了风寒,不然
···本王妃想你知道后果的。”
想到许多天前那碗强制灌入腹中的药,祝晚玉抬眼狠狠瞪着大姐,忍无可忍掉了两滴真情实感的眼泪。
这个时候,祝安年反而偃旗息鼓了,他云里雾里眨巴着眼睛,蒙蒙地问:“你···她她、用屏风挡着啊?”
--不然呢?
祝锦情这会儿连眼神都不想分给这个愚蠢的便宜弟弟,干脆若无其事别开头,来了个眼不见心不烦。
--这个小缺心眼是祝相和相夫人从外头捡回来的吧?要不然两个高智商怎会负负得正,生了个失智少年祝安年呢?
宫人办事很是麻利,不多时自附近的殿中抬来几块密不透人影的屏风,在四面摆开,形成一个窥不透的安全空间。
祝晚玉鼓足勇气正要进去,一群人自远处浩浩荡荡而来。
女儿家起这样的冲突,今上祝相等一众男儿不便于参与,皇后主动请缨,带着铭殊侯夫人一道前来处理此事。
铭殊侯府夫人是个风韵的少·妇,目测至少要小侯爷十岁以上,迎面就是一句:“当众宽衣、成何体统?臣妇从未见过南渊王妃用这般不顾廉耻的处事方式。”
祝锦情闻声回眸,潜意识里默默将出声之人和祝安年归于一类。
这个念头刚刚闪过,醉晕的脑子遂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儿,回眸在一众世家公子小姐之中巡视了一遍:“是谁胡乱将此事语焉不详、大肆宣扬了?”
来人第一反应都和祝安年一样,认为她让祝晚玉“当着人前宽衣”,而且才事发不过一刻钟就惊动了皇后,这可不像是巧合。
--何人这般无聊,暗中促成画蛇添足的事儿?
“长姐没有要晚晚‘当众宽衣’。”祝晚玉顿住脚步,先是对着皇后行了一礼,抬头看向高高的屏风满脸疑惑将事情点破,“岳姐姐诬陷晚晚偷了她的定情香囊,南渊王妃为了解开误会才要晚晚宽衣搜身的,是谁在造谣?呜呜呜怎么能拿晚晚
一介未出阁少女的名誉造谣呢?好过分呜呜呜--”
真假参半的眼泪说来就来,祝锦情心间为这悄然盛开的小白莲花点了个赞,心说原来她也有不那么讨人嫌的时候。
心思太多、脑容量过载,祝锦情压根儿忘了见皇后需得行礼的事,正直如斯的目光投向皇后:“既然母后和铭殊侯夫人都来了,便由您二位长辈派人为我妹搜身好了,这样公正些--”
说罢看向岳家姐妹:“二位岳家小姐可有异议?”
“臣女先行谢过皇后娘娘。”岳清清和妹妹对视一眼,暗道这下自家娘亲和皇后在场,搜出香囊来看你怎么反悔,遂迫不及待道,“香囊是洛郎所赠、上京皆知此事,如今无故失窃,臣女实在痛心不已,适才南渊王妃主动与臣女立下字据,还请皇后娘娘过目、免得事后有纠纷。”
两方刚签字画押的字据传到皇后手中,内容大致是双方之前口中所言那般,只是在末尾多了句“死伤后果自负、亲人皆不允追究”。
皇后眉头一皱,觉得祝锦情的惩处过于狠绝,正欲开口说声“胡闹”,就听一侧的铭殊侯夫人早就准备好了似的开口:“请皇后娘娘做主,若在祝晚玉身上搜出臣妇女儿的香囊,请务必将她赶出上京、发落大离边陲永不得归来!届时南渊王妃需得以同样叩首的方式向清清道歉、直到清清愿意原谅她!”
皇后太阳穴狠狠一跳,像是听到了什么刺耳话般将头转向铭殊侯夫人。
在离朝,除了犯下天理不容只罪,还没有动辄逐出京城的,还想让她的儿媳半步五叩首谢罪,简直是自作孽。
皇后心里憋着一口气,她信祝锦情就算是醉了也是有分寸的:“既然如此--”
“若能搜出香囊来,本王替她叩首致歉。”清浅温雅的嗓音在人后响起,众人呼啦让出一条路,换了一身衣裳的雁久息神色平缓立在哪儿,见到祝锦情刹那间心绪怦然而动,竟禁不住红了耳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