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时宜,因为雁奈仙小朋友恰巧这个时候睡饱了回笼觉,睁开纯澈的眼眸,满脑子非健康物料的祝大佬母性光辉作祟,在孩子面前生生将想要怒怼的话憋了回去,转而避开仙仙的视线怒瞪雁久息。
后者不避不讳,面容平静与她对峙,桃花眸子里面满满地都是控诉,看着莫名有些可怜。
祝大佬登时心虚地移开视线,觉得自己当真是疯了,竟然会认为一个身高腿长、能一把拽回两个人的大男人可怜,这究竟是来自
哪国的魔鬼滤镜?
“祝锦情,你跟爹爹吵架了吗?”仙仙将爹爹娘亲依次观察了几许,一语道破两人间尴尬的气氛,“皇祖母说过,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合,做丈夫的是要让着自家娘子的。”
“什么?”祝锦情一时没能理解仙仙的话中之意,心说你这话不是应该跟你爹爹讲吗?怎么是跟我说?小小年纪就这么拉偏架可还行?
“他们说当家的人是‘丈夫’。”仙仙心道娘亲可真笨,这点事还得用她教,有理有据地开始数落,“府内外大小事宜都是你来管,所以你不就是‘丈夫’?爹爹是‘娘子’,你自然要哄着他,怎能因为外头的‘小妖精’惹他不高兴呢?”
一句“外头的小妖精”,砸得祝锦情晕头转向,平生头一遭不知该作何反应,久久未语。
倒是雁久息足够坦荡,似乎格外认同仙仙的话,魅惑众生的神颜凑近祝锦情,用足够周遭所有人听清的音量“轻”声道:“仙仙说得对,本王都同意你在府中豢养后宫了,妻主怎能忍心为外头的小妖精伤糟糠之夫的心呢?”
什么鬼的外头妖精,神t的糟糠之夫!
祝锦情一把推开近在咫尺的脸,对这家伙不知道又打哪儿学来的花样表示无趣。
抬着软轿往前走的其中一个脚下轿夫突然踉跄了一下,左腿绊右腿扑倒在地。
眼见软轿也要跟着倾斜,一边的圣旗卫眼疾手快撑住横杆,见怪不怪对那平地摔的轿夫道:“当心。”
轿夫面色铁青爬起来,战战兢兢颔首,同时在心中暗暗敬佩“牛鬼蛇神御下”的人强悍的心理素质。
于礼堂之外下了软轿,雁久息单手抱着仙仙,另外一只手拉住祝锦情,三人相携往里头走去。
“哎呀,看看是谁来了,这不是大名鼎鼎的
南渊王妃吗?”还没等落座,一道尖锐地话音仿佛刺破长空钻入祝锦情耳中,后者巡着声音抬头,正对上一位满头珠光宝气的贵女,一时想不起在何处见过。
于是乎,祝锦情问了一个格外朴实的问题:“你谁?”
原身记忆中,似乎并无打扮如聚宝盆的人物,这个来者不善的阴阳人是哪方神圣?
“你--”来人动作一僵,险些没给气歪了鼻子,原地跺了两下脚,“--你,你见色忘友、丧尽天良!”
忘友?祝锦情心说原身啥时候有一个这样的朋友?难道是一路寻花问柳时的同党?
不不不!
祝锦情扫一眼“表面混不在意、实际婉如雷达”的自家夫君和女儿,愈发觉得这“同党”认不得,当下掩唇轻咳一声,深沉地道:“本王妃就算是忘了,你待如何?”
她不疾不徐在自己的位置上坐定,甚至拈起一盏茶,连个眼神都不屑于分给聚宝盆:“你该知道,本王妃如今身份今非昔比,夕日之事如眼过云烟,早就不做数了。”
聚宝盆眼皮子一抽,勃然忿怒:“祝锦情,你脑子进水了吧?我是戚祺啊!你上个月还托姑姑寻我为你办事,这就翻脸不认人了?”
啥?戚祺?这个姓氏有些熟悉,对了,那酒楼主戚长鸢好像有个侄女叫这个名字来着?
“这般震惊做什么?所谓英雄不问出处,我们戚家富可敌国,区区一个宫宴还是能参与的。”戚祺笑了笑,一扫雁久息身上和祝锦情花色相同的衣冠,“您二位的礼服,可是民女亲手所设计、戚氏衣铺上百个工匠、绣娘不眠不休赶制出来的。”
“往哪儿看呢?”祝锦情偏过身子挡住戚祺露骨地视线,“我家王爷不纳妾,你若想要成亲,本王妃改日托你姑姑为你物色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