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郊被人霸占的庄子,还请诸位大哥行个方便。”
为首的一个守卫抬起头:“是南渊王妃的令?”
“有何差别?”梣枝头颅高高扬起,用眼尾斜视了那守卫一眼,“你们也知道我家王爷不同于常人,现下府中是王妃说了算,何况庄
子出账入账本就隶属内宅之事,由王妃下令收回有何不妥吗?”
守卫话里话外被针对,面色如菜,心道我们只是例行盘问出城之人,姑娘您干甚扯这么远,嘴上应道:“妥,自然是妥的,南渊王妃这一打算合情合理。”
“梣枝。”车内传出一声悠悠地警告,不严肃,却极为富有威慑力。
梣枝顿时身子一抖,强行凹出的“金身”不攻自破,低低应一声,不再作威作福,讪讪上了马车。
祝锦情冷眼凝视着冒头上来的丫鬟,半响未发一言,直至车架驶出城中,才叹出口气,低声道:“以后办事,无关的话不要多言。”
梣枝有时没心没肺的,这么一会儿已经将事情忘得差不多,闻言瞪大眼睛、满脸无辜:“奴婢没有说话啊。”
“···”祝锦情不太明显地翻了个白眼。
王府麾下产业也有生物链,以京郊几所最赚钱的庄子掌柜们为首,于今夜聚集在酒庄内推杯问盏,一个个五迷三道、酒气熏天。
赫然退去白日里人模人样地皮囊,剩余的只有醉生梦死的灵魂。
“哼···管她什么左相之女,这么多年来,老子为了经管这庄子费尽了心血,她初来乍到、凭什么白白便宜了她?”肥头大耳的彭掌柜仰头灌下酒水,将酒盏重重砸在餐桌上,豪言万丈道,“莫说南渊王妃的丫鬟来,就算是那祝家女亲临,也别想抢走老子的东西!”
“就是!老夫经营的那家客栈,交到老夫手上时还只是几间房屋,这么多年以来老头子我经营有方,才将客栈做出名堂。”另外一个年老的掌柜摩拳擦掌、梗着脖子应和,“祝家女不过是个小辈,若敢仗势欺人、强行收回客栈,老夫我就上金銮殿去
撞柱死柬!”
两人话音落定,引得在场掌柜哗然,纷纷搁筷鼓掌,义愤填膺地神情仿佛要团结一致就此起义:“张老威武!彭哥霸道--”
金钱的利益、酒精的怂恿、贪婪心的作祟,让今夜的聚首彻底到达了热潮巅峰,笔墨纸砚店铺的掌柜甚至挥起毫笔,写下“誓守心血、拒绝交权”的旗帜,举旗呐喊绝不向权贵屈服、交出自己的心血,壮观无比。
就在此刻,外间的门发出巨响,似是为寒风所袭,并未引得堂中“反祝家女”联盟的掌柜们注意。
直到小厮惨绝人寰地鬼嚎声盖过了厅堂的喧闹,这些各带八分酒气的掌柜们才反应过来不对,纷纷停止起哄,警惕地向同一处靠拢。
门口处,原本从内部栓上的房门已经阵亡,破破烂烂的门板散在里里外外,寒风呼啸灌入厅堂,引得汗流浃背的众掌柜从头凉到脚,却不见来人。
彭掌柜毛骨悚然,实在受不了敌暗我明的压迫感,从腰间扒出砍刀,抡起来砍翻了一方矮桌。
实木碎裂地巨响壮起了他的胆子,通红地眼眸在烛火地映照下发出困兽般地凶光:“是谁?何方妖人胆敢谁犯我兄弟相聚?!老子就知道今夜不会太平,这把刀就是专程为你们而带!”
“有种莫要藏掖着!出来跟老子打过···”
彭掌柜粗狂地话音还未完全落定,一道寒芒赫然横亘在他的颈部。
“都不许反抗。”幽灵般地话语在耳畔响起,伴着几声微不可闻地足尖踏地之音,几十个黑布遮面、手持长刃的黑衣人自脊梁上方飘下来,手中害命的家伙逼近掌柜们的喉咙。
众掌柜还未反应过来,小命已经捏在素不相识人之手,顷刻腿部发软、僵在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