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的人不行,落地怎么能发出动静呢?主子的教导被吃进云哥肚子里了么?”异样紧绷地气氛中,手持双剑同时制住三个掌柜的黑衣人温温柔柔地开口调笑道。
“你给我闭嘴。整个圣旗卫属你最爱卖弄,今日是主子头一回用咱们执行任务,敢搞砸我宰了你!”另外一个黑衣人听得眉心横跳,骂骂咧咧鞭策。
先出声的人不以为意:“嘿嘿嘿~谁让主子看中我呢~”
“都住口吧,杀人越货还做得吵吵嚷嚷的。”梣枝扶着祝锦情从门外缓缓走进来,警惕观察周遭,见掌柜们已被分至两侧尽数、为自己人所控,才将挡着主子的身躯往旁移了些许。
祝锦情松开梣枝的手,掀开大氅的兜帽在堂内站定,轻飘飘地目光逐个扫过吓得面色涔白的众掌柜,不咸不淡道:“诸位掌柜别来无恙,本王妃闲来无事,来跟诸位凑个热闹。”
大晚上奔出几十、上百里路,领人手持凶器“凑热闹”,这个说辞--等同于在指着众掌柜的鼻子骂傻缺。
这开场白多多少少掺杂点报复性心理,掌柜素日瞧不起雁久息痴傻,不把主子当回事儿,今日也让他们这些自诩天才的人体验一番被人当做傻子戏耍的滋味!
圣旗卫险些忍俊不禁。
“你--”
彭掌柜怎会听不出夹枪带棒的嘲讽?当下脸上一怒,正要出言不逊,被云肃一刀柄杵在嘴上,随后一脚点在他膝弯处:“大胆,尔等身为从者,见到南渊王妃,还不速速跪下?”
掌柜们在商道摸爬滚打,见多识广,早就混成了人精,对于什么样的人能惹、什么样的人惹不起了然于心,时下性命被掌控,再也无却才的虎虎生风,齐刷刷跪了下来:“草民见过南渊王妃--”
一群人呼呼撒撒跪地,冗杂的厅堂在视觉上顿时宽敞了许多,祝锦情再度扫了一圈在场的众掌柜,轻声细语、逐字清晰地道:“我是祝锦情,南渊王府产业新东家夫人。近日本王妃听了一桩趣闻,说有人背地里密谋背叛王爷、私吞王府的庄子,不知是真是假,未免贸然处置冤枉了各位掌柜,故而特意过来向诸位个求证。”
祝锦情顿了顿,似笑非笑地狐狸眼扫过每一个人:“各位,可有此事?”
传入耳畔的话音谦逊随和,完全听不出一丝剑拔弩张,
众掌柜却无端觉得被刀锋紧挨着的颈部涔凉、汗如雨下。
一语毕,四下无声。
祝锦情惊愕地瞪大眼睛,不可思议道:“···难道真的有人在密谋背叛?是谁胆大妄为带坏风气?当真是居心叵测、影响恶劣!本王妃定当严惩不怠、决不能姑息此等野心勃勃的不忠之人!诸位认为本王妃所言可对?”
这装得也忒不走心了。
圣旗卫蒙在黑布之下的嘴角禁不住翘起,若是被府中其他人看见平日里冷静持重的主心骨这般模样,估摸着眼珠子都得瞪飞出来。
轻描淡写几句话,乍听与正事毫不相干,落在掌柜们的耳朵里便成了最后通牒。
新东家夫人在明目张胆威胁他们主动臣服于她、推出“领头之人”,若是不能让她满意,今日必然不得善终。
扬言只要店铺被收走便要上金銮殿撞柱死柬的张老无声叹了口气,心知生意场上有得必有失,失了道义总比丢了小命强,第一个带头反水:“回禀南渊王妃,今夜草民是受了彭掌柜邀约才出现在此处,事先并不知这小儿狼子野心、妄想背叛您。草民愿意一生一世为王爷王妃效力,绝无苟同彭掌柜之心,请王妃明鉴!”
“嗯。”祝锦情神色不明点点头,她年纪很轻,可此情此景下,却无人敢轻视她。
彭掌柜被自己人当背一刀,气得险些咬碎了银牙,还未等他出言咒骂老匹夫全家,又有几个掌柜紧随其后表明了“心迹”,扬言是受了他的蛊惑和胁迫才参与密谋的,打算离了彭掌柜的地盘就上报给王府。
真是说得比唱的好听,彭掌柜见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加入“讨伐”自己的行列,愤怒地情绪中多了一线错愕。
他是个生意天才,头脑自然是极好的,看着以往对自己恭恭敬敬称兄的同行掌柜们动手推墙,或真或假控诉着他做下的“恶事”,再反应不过来就说不过去了。
只是他熟知“人性”,除了初时小小惊骇了一下,也没生出那名为“悲哀”的无用情绪,只是咬紧后牙槽--熟于利用人性弱点达成目的·的女人真该死!
祝锦情三言两语,看似固若金汤的“反祝家女”联盟正式土崩瓦解,杀鸡儆猴的“鸡”被推出来,送到了面前。
“你为何不言语?”大部分人都已经站出来表了态,独独那个题字
画旗的掌柜面带严肃一动不动,祝锦情不由得皱了皱眉,好似极度不喜他这般态度,“难道你也是带头之人?”
那文书铺子的掌柜看上去呆呆傻傻的,像是除去读书一无所知的呆子,遭新东家夫人亲自盘问、甚至扣黑锅也没能打破那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