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姐姐!”雁久息已经扑上来好一会儿,见祝锦情依旧眼无焦距凝望着云肃离开的方向,胸腔因醋意弥漫而剧烈起伏,有理有据控诉她,“娘子姐姐明明说过喜欢漂亮的人,这才几天就反悔了?云肃一点都不漂亮,娘子姐姐不但和他单独去小墙角,还难分难舍!情意绵绵!”
神t的难分难舍、情意绵绵,这又是打哪儿学来的作精小媳妇儿话?
祝锦情差点一口咬掉自己的舌头,哭笑不得:“夫君你真是误会妾身了。”
云管事一听是自己儿子让王爷误会,急忙上前解释道:“王爷呀,您是真的误会了。犬子是圣旗卫的统领,王妃与他密谋为的是王府内外事宜,并无王爷想得那般有男女私情。”
云管事解释得认真,但傻子吃起醋来智力不尽人意,这些话听在他的耳朵里就是一通毫无意义的叽里呱啦,气得他语出惊人:“我没有误会,明明是娘子姐姐吃完了我不打算负责,又惦记旁人···”
祝锦情眼疾手快捂住雁久息的嘴。
此言一出,万籁俱寂,云管事不愧是府中老人,觑着两位主子的脸色都不太对劲,用低得所有人都能听清楚地声音,招呼众人给王爷王妃腾地儿。
这一举动实在是贴心,祝锦情心有不渝,高兴得想一把耗子药毒死曲解过度的老云头,好让他的差事办得稍稍“唐突”些。
托云管事的福,整个南渊王府于今日传了一波最新见闻--“王爷王妃欲在膳厅白昼宣那什么、云管事不得不强行为主子清场、遣散不该存在的人”。
被派出去勘察王府账目的梣枝急匆匆自府外头赶回来,口无遮拦将事情问到祝锦情本尊面前时,当事人气得差点失手撞倒御赐
的花瓶,冷静半柱香面无表情回了四个字:“并无此事。”
不知是不是错觉,梣枝在主子短短的回应中听出了想要杀人放火地气势,硬着头皮八卦:“那···王妃您可得手了?”
“--什么?”
梣枝红着脸神秘兮兮道:“您现在还是完璧吗?”
祝锦情眼皮子猛然一跳,遂语无波澜道:“你若不想说正事,便滚出去。”
梣枝缩了缩脖子,短暂组织了语言,总算是没那么讨打了,将一个不大的小册子双手捧到面前:“奴婢马不停蹄于上京内外奔波一整日,顺利查清账目、并且没有中饱私囊的只有本子上几家铺子的掌柜,但他们经营死板、几乎是在连年亏损。”
祝锦情缄默听着梣枝的汇报,粗略翻开册子看了看,上面精简记录了八·九处庄子内外情况,明面上都是普通百姓营销的布绸庄子、酒庄子、成衣庄子和摆件铺子,只是盈利入不敷出,全靠南渊王府往里投钱才没关门大吉。
“吧嗒”一声,册子被丢在案上,祝锦情叹了口气,面色有些发冷:“这般盈利数额,怕是也没有几个子儿能用来贪·污。”
梣枝:···好想为其开脱、但想不出借口怎么破?
“已经算是好的了。”梣枝露出恼火地神色,撅着嘴巴愤愤告状道,“京郊倒是有几处庄子很赚钱,可那几家掌柜欺王爷痴傻、您是新妃,加之地界儿离得远,各个比天王老子还要嚣张,若非奴婢带的人多,只怕压根儿进不得庄子的门儿!”
很显然产权回收的事情并未解决,还平白受了一肚子气。上京王府麾下足足有上百处产业,一直以来疏于管束,有些掌柜一手遮天惯了,会生出些不必要的野心也不是什么
稀奇事儿。
祝锦情早便预料到这种情况,交代给梣枝的任务是探听虚实、至于收服掌权人只是顺带,能收则收、量力而为。
闻梣枝告状,只若有所思顿了顿,笑道:“无妨,一会儿我亲自去一趟。”
梣枝瞪大了眼睛,忍了又忍才将鬼嚎憋了回去,捏着嗓子不可思议道:“您是主子,他们是从,您入府这么长时日,都未收到他们敬上的拜帖,怎能自降身份去主动见他们呢?”
祝锦情心说他们要是会把我当回事儿,早就登门儿送上账册了,还用得着派人去下面查?
“无妨。”祝锦情眼中的倦怠气息格外浓重,似笑非笑,“既然敬酒不肯吃,本王妃也只能手起刀落、杀鸡儆猴了!”
梣枝下意识哆嗦了下,暗暗给守在门口处安安静静的梣樱递了个眼神:王妃手段何时变得这般可怕了?
当天日暮时分,一整天未有什么动作的祝锦情在所有人都怀疑她只是说说而已的时候,吩咐云管事亲自备下几架马车,带着梣枝和十几个圣旗卫的人,一路往京城外奔去。
车架疾驰至城门,为守卫所阻拦,祝锦情翻出离府前雁久息交给她的令牌,递给与她同乘的梣枝。
小丫鬟灵活跳下车,举起令牌拿给守卫查看。
守卫见到王令,齐齐跪倒:“参见南渊王。”
梣枝心中阵阵暗爽,接过递回来的令牌小心包好,淡淡道:“我等奉王妃之命,出城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