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让不要脸的小白莲花自己往药里添了什么不该添的东西,她身上的大黑锅又得多上一口,届时那缺心眼的弟弟非得跟她拼命不可。
外头的梣樱听完主子的交代,无声退下了。
祝锦情左右巡视片刻没能看到雁久息,仙仙也不知去了何处,闲来无事便备下了相夫人需要服的安神药,在梣樱走后也去了别庄,不过并未进祝晚玉的院子,而是径直从墙头翻入祝母的寝阁。
守在其中的圣旗卫察觉有
人闯入,瞬间警惕起来,定睛见到是祝锦情才罢械藏凶站正行礼:“属下等见过王妃。”
“不错,比第一次见面机灵多了。”圣旗卫都是祝锦情亲自招进来的人,因此记得每一位队员的脸,她的目光扫过单膝跪地的几个人,略略一抬手,“起来吧,最近可有什么人试图接近别庄?”
“并无。”几人依言起身,如实回答主子的话,“反倒是有人在试图接近王府,但那人并无恶意,许是奉命在调查什么。”
这事儿云肃早在第一时间便上报给了祝锦情,她对此并不感到意外,动作随意做出个“散开”地手势:“好了,你们站岗去吧,本王妃进去瞧瞧母亲。”
圣旗卫几人依言而散。
祝锦情独自入室,守在门口的丫鬟为她推开门。
相比于昨日的情绪不稳,相夫现下状态还算不错,身上照例盖着厚被子,依靠在床头的软枕上面无表情发着呆,浑然不觉有人到来。
祝锦情下意识放轻了脚步。
跟在身后的丫鬟轻声解释:“老夫人今日起来用过早膳,便说要坐一会儿,将奴婢打发了出去。”
这个“坐一会儿”坐得功夫可不短,祝锦情蹙了蹙眉,走过去坐在相夫人的床头榻上:“娘?”
祝锦情的呼唤让相夫人慢慢抬起了头,似乎有话要说,视线交汇后又快速别开眼睛,垂目低唤一声:“锦儿。”
“嗯。”祝锦情应了一个音节,面对这具身体的娘无论如何都亲近不起来,带着若有若无的疏离礼貌道,“您想说什么便说吧。”
相夫人抬起头,眼中饱含愧疚,天人交战权衡几许,终是狠下了心肠开口道:“锦儿,娘知道你不愿意,但晚晚她是你妹妹,血浓于水,你可不能不顾她!你如今位及王府正妃,无人能把
你如何,但晚晚不一样,他们会害死她的。”
这两句话没头没尾,蕴含的信息量可谓是惊世骇俗,祝锦情面毫无变化,顺势道:“怎么会呢,父亲权倾朝野,庇护一个祝家想来不在话下,怎会靠自己出嫁的女儿保护另一个孩子?”
似乎没料到祝锦情会说出这样的话,相夫人泪水噙满眼眶:“锦儿,你是在恨你父亲。”
她大张着嘴巴,一扫素日以来的温和,摆出一个母亲高高在上的严厉,极度不可思议地声音夹杂着哽咽呵斥道:“身为人女,性命受之爹娘,合该为爹娘尽孝死而后已,你怎么能恨你的父亲?”
相夫人虽眼泪婆娑,但情绪还算是稳定,祝锦情便没打断她、也未开口做出引导,由着眼前瘦小枯干的女人自由发挥。
“你是不是反悔了?!”相夫人见长女沉默不语,突然察觉到了什么,枯败蜡黄的脸上露出又怒又骇然地神情,称得上一句面目可憎,猛然直起脊骨,手捂心口连连逼问道,“你是不是反悔了--”
乍然听闻这句话,祝锦情心里打鼓,一度以为原身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错事,她故意做出踌躇不定地样子,继续沉默不语。
如此姿态,在相夫人观念里便是默认和心虚,蓦然瞪大了眼睛,没能预料到自己亲生的女儿会在这个关头“背叛”母家,心中仅存的那点愧郁瞬息一扫而空,咬牙切齿声音尖锐道:“你真后悔了?我就说你怎么还没有动手!事关祝家满门荣辱、你竟然后悔了!你怎么敢、你怎么能--”
祝锦情学着记忆中的原身展了展笑颜,桀骜不驯道:“我现在活得很开心,为何要动手?”
短短一句话,不知是哪个字戳中了相夫人地神经,令她心间怒火登时溃不成军、转而掩面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