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一切小九九已然被换了芯子的大姐未卜先知,眼见着这孩子含笑带泪,祝锦情就知道她没憋什么好点子,唇角不露声色勾了勾。
这个祝晚玉有那么几丝欠教育,左右带走一个也是带,带走两个也没麻烦多少,就让这个小妹妹跟她回南渊王府,好生体会一下什么是完整的童年。
四个人各怀鬼胎,先后入了客堂,祝相和雁久息两
人正在谈着什么,前者脸色有几丝严肃,后者面露不安。
“父亲、夫君。”祝锦情装模作样客气道。
见到一直念在心底的人,雁久息那根弦倏地松懈下来,想都没想朝着祝锦情扑过去,一把拥住她:“娘子姐姐!”
他用呢喃地声调唤了一声,随即警惕看向带着祝晚玉跟在自家娘子姐姐身后走进来的两个男人:“他们是谁?”
祝锦情被自家傻子地话问住了,只能略过并不认识的白衣少年,斜视一眼那鲜衣怒马的男孩:“我那个缺心眼的蠢弟弟。”
一身红衣的祝安年差点被这句话把鼻子气歪,又碍于在父亲面前没敢造次,生生忍了下去,摩拳擦掌告状:“爹,长姐回门您怎的不告诉我?幸好我跟叶弛青从别处得知消息及时赶了回来,要不然晚晚不见得又被她欺负成什么样儿了!”
听到叶弛青这个名字,祝锦情瞬息将白衣少年的身家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北宁王世子。
父亲是今朝唯一的异性王--北宁王,母亲则是前些天受伤、她亲手救活的长公主。
北宁王叶宣崇手握大离四分之一的兵力,戎马半生,镇守在离朝边城,是朝中功勋与实权并存、不可或缺的重臣。
而世子叶弛青,自小同父王在边城长大,祝锦情这等流连上京的花花大小姐会认识他才有鬼。
祝锦情突然想到些蛛丝马迹的脉络,发出一声淡淡地轻嗤--年久在外的世子突然出现在京中,应该是天子所钦点,今上这步棋走得别有深意,祝安年这小子跟他来往过密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看明了这一点,还没等她抬头好生瞧一瞧这位北宁王世子,祝晚玉委委屈屈地抽噎声便传入了耳中。
祝锦情眉头狠狠一跳,意识到事情怕是不大妙
。
她立刻抬头看向祝相,对那张不怎么见老的美面进行细致入微的观测,果真在狐狸老爹脸上看到了常人无法察觉的不悦。
这份不悦并不是冲着祝锦情,而是冲着频繁与祝安年同出同入、并且有意无意在祝晚玉面前表现的叶弛青。
祝锦情整理好仪态,暗暗感叹当真是天助她也:“父亲,女儿初出嫁,于夫家时常想念娘和妹妹,可否能带她们去王府小住几日?”
这席话实在是不按套路出牌,将水搅浑等着看热闹的祝晚玉不由自主露出错愕地表情,一汪清泪卡在眼眶中要掉不掉,显得有几分滑稽。
“不行!”没等祝相开口,祝安年先是不干了,他将妹妹紧紧挡在身后,犹如一头发疯的猛兽向外发出咆哮,“长姐自小就见不得小妹受爹娘宠爱,怎会真心邀请小妹去做客?我看她根本就是没安好心,想要趁着咱们都不在作践小妹,爹万万不能答应她!”
“闭嘴。”祝锦情等他一口气吼完、还没来得及续上第二口气的间隙,冷冷开口训斥,“俗话说长姐如母,娘如今病卧在床,我替父亲照顾一段时间娘和妹妹有何不可?你便是这般看待长姐的吗?越发是没规矩了,给我出去。”
“你--”祝安年被祝锦情这副长姐派头气得嘴唇都在颤抖,狠狠咬住后牙槽说不出话来。
祝晚玉见状,汪在眼中的泪水噼里啪啦地砸了下来,这次倒不是装的,是真的急哭了。
她向来跟大姐不睦,在父母眼皮子底下有人袒护,只要稍稍利用羸弱的身子做做文章,赢家永远都是她,要是真去了南渊王府便没了帮手,揉圆捏扁岂不是都得任由旁人?
“不行--”祝晚玉膝盖一软,逼不得已跪在地上哭求,“爹爹,女儿不要去长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