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娘子姐姐!”雁久息跟着云肃的目光回头,桃花眼瞬间亮了,几步跑过去迎面环住祝锦情的腰身,下巴在她头顶占有似的蹭了蹭,竟倒打一耙委委屈屈道,“云统领不从我的命令。那群奴才欺负仙仙,我本想将他们杖责后撵出王府沦为乞丐,可云统领非说有要务在身,得见了娘子姐姐才能行事。这三更半夜为何非要见我的娘子?难道家里我就做不得主吗?”
祝锦情心道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她看向云肃,用眼神询问这是怎么回事儿。
云管事之子是个武痴,于人情世故不怎么通达,按道理不会做出欺主罔上的勾当。
三言两语被推上风口浪
尖的云肃简直比窦娥还冤,他本就不善花言巧语,被控诉得说不出话来,再三回想自己的确未曾做过王爷口中所言之事。
“王妃,属下···王爷未曾跟属下提过小郡主被欺之事啊!”他只是截住属下不让属下向您回禀事态进度啊!
“我提了!我提了!”雁久息身躯转到祝锦情背后,长臂环肩黏着人不松手,信誓旦旦反驳,“娘子姐姐你看,他就是没有听我在说什么嘛!”
雁久息惊为天人的脸上满是笃定和愤愤不平,瘪着嘴巴一副委屈得快要落泪的模样,原本确定自己不曾欺主的云肃禁不住犯了合计,难道真的是自己急于找王妃而忽略了王爷的话?
而且,王爷身上怎么有种···巧言令色的气息?嘶--不对不对!
云肃被自己一闪而逝的念头荒谬到,猛地摇晃脑袋,
王爷他是个傻子呀!傻子有那些个带倒钩的心眼子吗?没有!所以一定是他的错觉,巧言令色的狐媚子什么的不可能!决定不可能!
最终,云肃满心愧疚,主动单膝跪地:“是属下一心办事疏忽了王爷,属下有罪。”
雁久息扬起轮廓完美的下巴,别开脸重重“哼”了一声,鼓起腮帮气得不行。
祝锦情被他孩子气的行为可爱到,秀手在他的脸颊轻抚了两下,惹来后者一阵亲昵地轻蹭。
碍于云肃认错态度良好,祝锦情也没什么脾气,好声好气道:“罚你闲下来跟王爷道歉,直到王爷气消了为止。”
“是。”云肃认真答应道。
末了,祝锦情又问云肃:“可有抓到阿房的接头人?”
“有。”谈起正事,云肃严肃地拧起了眉头,像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麻烦,“在王府埋下人手、想要加害王爷和您的人是--”
云肃话到此处,略有顾忌地看向雁久息,欲言又止。
祝锦情摇首表示无妨
:“你且接着说完。”
“是二皇子府上的刘侍卫长。”云肃万分棘手地说道,“圣旗卫的人不敢冒进,暗卫已经连夜进宫去禀告陛下。这次拔钉除锤怕是得经宫中处理、弄不好还要经动大理寺。”
云肃压低音量:“属下只怕这事最终会不了了之。”
今上是天子,文能定国安邦、武能征战沙场,可同样也是一位父亲,想来最不愿意看到子嗣自相残杀,因一个痴傻的儿子去处决一个才华横溢的儿子,想来也知道很难,云肃的顾虑和不岔并非没有道理。
祝锦情敛眉垂目,终是叹了口气,道:“让圣旗卫回来吧,将欺负郡主的恶仆按王爷所言发落。”
皇家秘辛这东西水是最深的,踏入其中往往凶险异常,稍稍一个不小心就可能送了身家性命,祝锦情所幸接收手撂挑子,将难题丢给今上。
来日方长,待那二皇子发落过后若还未死,见面儿就揣一板砖,趁着无人拍死他丫的混蛋!
自家娘子姐姐面色不渝,雁久息沉思几许主动提议道:“二哥喜好旷世佳人,改日寻几个漂亮娘子送他,云伯说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此时的雁久息,脑子里的弯弯绕多得不像个傻子,祝锦情禁不住多看了他几眼,好笑又好气地告诫:“这是咱们和二皇兄之间的梁子,不管是就地和解还是背后捅刀都是咱们自己的事儿,和人家美人儿有什么关系?不可打祸害旁人姑娘的主意。”
“哦···”雁久息出乎意料地听懂了,琢磨了片刻略一颔首,“我听娘子姐姐的。”
“这就对了。”祝锦情在雁久息臂弯中回身,反手绕住他的脖颈,踮起足尖与之脸颊相贴,谈笑风生间潜移默化改变着他的观念,“我不管你是真傻还是假傻,破坏无辜之人的人生是在伤天害理,这种事做了是要遭报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