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久息转身去寻火寸条,祝锦情便再没了顾虑,自空间中拿出一根长针,指尖微抖,在侍女惊恐万状的眼神下刺入她后脑勺三寸下的中轴神经穴。
那侍女顿感心跳加速,不多时视野模糊软瘫在地。
收拾掉一个人渣泄愤,祝锦情便没再多看侍女一眼,抱着小孩进了卧房。
明明是同一座殿宇,卧房与厅堂却大相径庭,整个房间都烛火照得亮堂堂的,香炉中还燃着名贵的安神香,寒冬腊月里硬是氤氲出几丝馨香的暖意。
祝锦情扫了一眼床榻,发现上头的被子还没叠,伸手一探尚有余温在。
呵呵,怪不得把仙仙放在了外头,原来是自己睡在这儿了,看来那一针扎她致瘫痪下手还是轻了,就该再重些,直接送这种虐待幼童的人渣下去见阎王!
将仙仙安置在床上,祝锦情小心褪去小孩的外衣,从空间拿出生理盐水、碘伏、消炎药、手术剪、镊子、药棉绷带等物,耐心剪开小孩的里衣,满身新旧交叠的伤痕显露无疑。
仙仙白天顶着这身伤跟她斗智斗勇,其状态就像是因受过重创而警惕十足向外界龇牙哈气的猫儿,她明明猜出这孩子在府中可能过得不好,为何就不能早抽出一点时间来关心她?
祝锦情努力平复翻涌地心绪,掰开小孩的嘴巴,喂给她一颗用作麻药的糖果,接着用生理盐水洗去脓疮,再清去腐肉,镊子夹住药棉,将消炎药粉涂满全身后缝合包扎。
伤口处理完毕,祝锦情额间罕见沁出了汗珠,重重舒口气,又拿出抗生素和退烧药,兑好后注射一支臀肌肉针。
昏睡中的小孩委屈无助地眼泪鼻涕不知何时糊了满脸,祝锦情抽出帕子耐心拭去。
大抵是感受到了温柔的对待,仙仙弱弱抽噎了两声,滚烫的小手扯住祝锦情的袖子:“…娘亲。”
祝锦情将要缩回来
的手一顿,诧异了半响,终是转了个弯落在小孩子软嫩的睡脸上,微不可闻应了一声。
--小朋友,做个好梦。
雁久息离开偏殿不多时,梣樱手里端着盆子、披着一身浓重的夜露于路疯跑来到祝锦情面前,见到主子先是行礼,在后者的眼神示意下压低音量:“王妃,小郡主怎么样了?姑爷说小郡主被欺负了,这帮该死的刁奴,王妃莫气,梣枝姐姐定会替王妃和小郡主好生惩处她们的。”
“嗯。”祝锦情应了一个音节,又叮嘱道,“待会儿记得告诉梣枝将她们带得远一些再罚,莫要吵到郡主。”
话音落,见梣樱俏脸冻得泛红,还傻傻抱着水盆,随手抓起丢在一旁的锦囊扔给她:“盆放下,去壶中倒些滚水冲一包药粉喝下。”
“啊?···奴婢谢王妃。”梣樱没料到主子会突然关心她,受宠若惊接过锦囊,屁颠屁颠跑到桌子前。
“还有,以后要称姑爷为王爷。”祝锦情不疾不徐告诫。
提起雁久息,才猛然想起傻子还没回来,祝大佬不由得秀眉微拧,“王爷人呢?”
“奴婢不知。”咽下微辣的姜汤,梣樱面露疑惑猜测道,“许是跟着梣枝姐姐一道去了郡主以前的院里吧?”
“你今夜守在郡主身侧好生照看,若情况不对立即派人告知我。”祝锦情边说边轻手轻脚褪下被小孩子钳住袖子的外衣,“本王妃回清露殿瞧瞧交代下去的事云统领办得如何了,顺道找找王爷。”
今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肃清王府、清除外敌双管齐下,纵使这事儿低调得不能再低调,也仍不排除无意间走漏消息的可能,万一有哪条漏网之鱼被逼急了打算鱼死网破、见着傻子落单把他刀了,这场博弈可就满盘皆输了。
“奴婢遵命。”梣樱一头雾水,心说王妃又是啥时候交代了云统领办
事儿?她自小和主子一道长大,彼此之间算是了解,只知王妃轻浮顽劣,从不知道她还藏了这般本事。
难道主子嫁了人、看透生死后便学会稳重了吗?梣樱心间泛起阵阵疼惜,将祝锦情随手丢在外头的大氅取进来为她系好:“夜里冷,寻人可让奴才们去,王妃莫要在外头耽搁太久。”
“好。”祝锦情嫣然而笑,收下这份关心后不再耽搁,出了殿门便翻了两道墙跳入清露殿主院。
抬眼见,正巧遥遥望见雁久息与云肃僵立在月巷。
云肃万般焦急:“王爷,属下是真有要事找王妃,事关任务,您行行好,放属下过去吧!”
雁久息双手张开挡在门口,脑袋摇成拨浪鼓:“夜深人静,男女授受不亲,我不许你见娘子姐姐。”
傻子此时的逻辑分外清晰,连珠炮般噎得云肃哑口无言:“何况我才是王爷,王妃是本王的娘子姐姐,府中事你是不该找本王吗?”
云肃都快要哭了,心说这事儿属下就是找了您,您也拿不了主意呀,他扶额长叹苦也,这一叹就瞧见倚在墙下看热闹的祝锦情:“--王妃!王妃您可算是来了!王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