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
很难想象,崔琼玉用这么一张和自己相似的脸所表现出的病态,让谢只南难显喜色。
她觉得有些晦气。
“这就是琼玉,要不是季儿那丫头没看好人,也不至于将琼玉弄成这副样子,这之前在府里一直好好的,再不过也就是多病了些,哪里成这样?“崔夫人掩面垂泣,讲得心都快碎掉了。
崔老爷长叹一声,“劳烦二位了。”
“见笑了,"崔夫人拭去眼泪,眼圈红红的,下一瞬抿唇笑着喊道:"琼玉!你看谁来啦!”
崔琼玉的脸上有了一丝松动,那双黑沉沉的眼珠转了转,一闪而过的光亮,她疲惫抬眼,看见了昨日街上遇见的人。
她的视线短暂地落在晏听霁身上,黑沉的目珠掠过一点隐晦的羞色,接着便望向了谢只南。
崔琼玉最先看见的人是她。
是在街巷口的时候,谢只南那张脸不自觉地吸引了她的注意,那时她在想,怎么会有人长得和自己那么像。两人的相貌相似,可身体却不。崔琼玉不禁跟了过去,碰巧遇上谢只南被一群混贼围堵在巷子里头。
崔琼玉刚起的那一点心思顿时烟消云散,她毫不犹豫地转头离开,可就在离开时,那并非女子的惨叫声霎时响起,她心中微惊,躲在巷口墙边处,小心谨慎地往里面看去。
崔琼玉猛地捂嘴。
那被誉作仙人才会的术法竟施展自谢只南手。里面的少女一脚踩在混贼脸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倒地之人。
“好没意思。”
崔琼玉跑了。
但她体弱,跑不快,没跑开多远,额间就已经渗出密密的汗珠来,苍白的面颊泛起一团薄薄的红晕。她带着帏帽,即便是这样胡乱跑着,也没叫人认出来。崔琼玉四处打听,得知她是新来岑都的人,身边还跟着一男子,也是会些术法的。可所有人都说他们是假修士,算不得真,只能做些小把戏。
可她不信。
再后来,她险些被季儿认出,好在季儿撞上了谢只南,认错了人,才有的机会。她躲在暗处观望,看见晏听霁时,不自觉地红了脸,可再看见二人牵着的手时,心中微沉。
崔琼玉决定回府。
她摘掉帏帽,故意晃到季儿跟前叫她发现自己。如今也算是如了她的愿,崔琼玉的目光直直放在谢只南身上,像是要吸牢了她,黝黑的眼珠子浮起淡淡的漩涡。谢只南也在看她。
这人像自己,但又不像。
崔琼玉被季儿搀着走到众人跟前,她身体孱弱,穿着单薄,像一根在风中摇曳的细柳,被扶着走来时好像随时都能被折弯。
“琼玉见过二位修士。”
嗓音温吞,细若游丝。
崔夫人紧忙扶住人:“怎么出来了?才好些,又闹。”崔琼玉低眉道:“琼玉一时心急,.……
崔夫人:“娘不是怪你,唉。”
崔老爷:“好了,先别说这些,人还在这呢。”崔夫人略微歉意地笑了笑,满是怜爱地看着崔琼玉,抚着她的手有一搭没一搭地顺着。
崔琼玉怯怯抬眼,对上谢只南充满审视的目光,她弯唇笑道:“姑娘真厉害,年纪轻轻就能走世行义,不像我,病得不成样,哪也去不了。”
谢只南却是赞同:“嗯。”
众人”
崔琼玉面色一滞,道:“姑娘真性情。”
她看向晏听霁,发现他也在看着自己,脸臊了起来。今日她弄了胭脂,盖去不少病色,总归是美的,多看自己几眼也很正常。
“晏修士,可否看看我身上是否沾染了妖邪之物?”说罢,她大方伸出手,似乎毫无避讳,不带任何男女之间的遮掩。
晏听霁垂眸扫了一眼,温声道:“我方才已经探查过了,崔小姐身上确有邪祟。”
崔琼玉讪讪收回手。
崔氏夫妇异口同声地“啊"了一声,崔母松了握着崔琼玉的手,险险晕倒,好在一旁的丫鬟给搀了住。晏听霁又道:“不过并未上身,几位无需担忧,只是这邪祟并不凶狠,崔小姐身上仅是沾染了它的气息,倒也没做什么害事。”他双指夹出一张符纸递到崔父跟前,“这个贴在小姐闺房,邪祟不敢入门,小姐身体并无大碍,只是体弱,在外奔波劳累,休息几日便无大碍。”崔父双手捧着那符纸,连连道谢。
“若无事,我们就先回了。”
晏听霁朝崔父点头,随即牵住谢只南的手。早听闻这修士多数都是性情古怪的,且昨日听管事描述来看,能将人请来已是谢天谢地,外头虽都在传他们并非真正的修士,但在崔老爷看来,这二人只是不愿声张罢了,算得上是大隐隐于市,劝是劝不住的,他哈笑两声,亲自恭请他们出府。
只是没走多远,那崔琼玉突地喊起来。
“谢姑娘!”
谢只南淡然看去。
崔琼玉有些紧张,喊了这么一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