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都红了不少,可她的眼神最先是落在晏听霁身上的,再是谢只南。“我与姑娘一见如故,过几日的灯会能否邀请你与我同往?”
谢只南默了好半响,崔母还在一旁劝着,说她体弱还是别去了,也不要打扰二位修士,可崔琼玉的眼神坚定,没有得到答案便倔强地站在那不走。
片刻,谢只南轻笑一声。
“灯会好玩吗?”
崔琼玉哪里见过,这一生的趣闻乐事也都是从别人嘴里听来的,但她毫不犹豫地点了头。
谢只南朝她昂了昂首。
“那行。”
崔琼玉笑了。
回过身,谢只南敛了笑意,同样的,崔琼玉也变得平静许多。
灯会这件事,晏听霁在二人刚在岑都住下时就打听到的事,他很会描述,像是亲自去过,听得谢只南心痒痒。可问他什么时候去的,他又不说。
这个妖鬼,秘密可比山还多。
回去途中,谢只南还是有些困惑。
不是对崔琼玉的,是对晏听霁的。
“为什么现在不在漠酆,你还总是牵住我的手,我又不冷了。”
晏听霁说:“我在给你渡灵力。”
谢只南眼睛亮了亮:“还有这种好事?牵个手就可以?为什么王求谙不行?”
晏听霁脸色一沉:“只有我可以做到。”
谢只南“噢"了一声,她还以为是王求谙故意不给她输灵力的,原来是王求谙不行,这样一想,她暗喜着,难怪自己这几天修炼精进的速度越来越快,越翎在她手上都好把控了许多。
晏听霁继而又补充道:“全天下只有我可以,你不许牵别人的手。”
谢只南:“为什么?”
牵手是一回事,可渡灵力又是一回事,这两者并无任何冲突。
晏听霁阴恻恻吓唬道:“他们都想吸走你的灵力。”谢只南?
这个吓唬很成功,她难得乖巧地点了头。
“王求谙也会?”
“他是你哥哥,应当保持些距离,这是正常的。”“好吧。”
晏听霁唇角微弯。
大
是夜。
崔琼玉独坐在妆台前,照镜一遍又一遍地梳着自己的长发。
卧房中,昏黄的灯烛温照着,影影绰绰的身形透过窗子打出倒影。季儿侍奉在一侧,眼里的惊惧都被阴影笼罩住,压得她喘不过气。
“季儿。”
温和的声音蓦地响起,季儿却如遭雷劈般踉跄跪在地上。
“我错了,小姐!我错了!季儿知错了!”崔琼玉疑惑地蹙起细眉,两手端住季儿的肩,欲要将她扶起来。
“你这是做什么?传出去让别人听见,是要传我崔琼玉的脾气坏到连下人都不放过吗?”
那手一搭在她肩,让原本就抖个不停的身子愈发没了控制,季儿流着泪,如同受到非人的虐待般失去了理智。“别吃我!别吃我!小姐.………小姐……季儿错了,明日季儿就回乡下老家去,再也不回来!”
崔琼玉眼里的温和荡然无存。
哭喊的声音陡然消失,季儿如断了线的木偶般轰然倒地,房内暗处蓦地出现一道灰影,拉长了墙上的倒影。“这样吵闹的丫鬟卖了就是,留着作甚?”戏谑的声音乍然传出,男人穿着灰色羽袍,发间别着一枝灰黑色的长羽,懒洋洋地坐在崔琼玉的梳妆台旁。“乌莘,能像个人一样么?"崔琼玉满眼嫌弃。“我是妖,"乌莘嗤笑,“为什么要像人?”“要不是你,季儿现在怎么会一见到我就抖个不停?”崔琼玉怒道。
气意涌上心头,脸上又泛起了如云片一般的红,一直蔓延到脖颈处。
乌莘敛了笑意,站起来扶着她,“气什么?”算季儿倒霉,听见崔琼玉屋里动静时,还以为是她又发病,急忙来看,就看见崔琼玉屋子里站着一只张着血口的黑鸟,嘴里像是叼着一只手,又是黑夜又是刚起来睡眼朦胧的,把季儿生生吓得晕死了过去。
等季儿清醒过来以后,就看见崔琼玉,还有身旁笑容森森的乌莘。
她差点又晕厥过去,还是乌莘恐吓她要是再晕,就直接吃了她。季儿又惊又怕,努力不让自己晕倒,她求助似的看向小姐,当时脑子钝了许久,随即反应过来,看向崔琼玉的眼神也带了几分惊恐。
乌莘露出一口尖牙,告诉她:“你要是敢说出去,我就咬断你的脖子!”
季儿颤颤巍巍地摇头:“我不不不.……不敢不敢不敢不敢不敢的……”
乌莘被逗乐了,“你你你你你你,你最好好好好好好好是!”
季儿又晕了过去。
一想到这,崔琼玉就一个头两个大。
季儿是从小跟着自己到大的贴身丫鬟,被知道这样的事,谁也不好受。
而乌莘是自己七岁时在院子里遇到的一只鸟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