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晏听霁道:“子阿村里,柳盛还了你一魂,赢魂灯之后就没再亮过,现在,它又闪了,是在遇见那跑出府的小姐时,又亮了起来。”
难怪当时那小姐在看他的时候,他却盯着自己的赢魂灯。
谢只南越听越不对劲:“你连这个也知道?为什么?你怎么会知道的?”
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说明这小姐身上有着自己的魂,可她只是个凡人,并不是柳盛那要死了千年不散的鬼魂,怎会有谢只南的魂?
“去看了才能知道。"晏听霁说。
但他还是没有直接回答自己的问题,不过那也不重要,她现在并不是很想知道,站起来舒了舒展身子,总感觉累沉沉的,像是被这妖鬼吸光了精气,有些疲倦。“那你收拾一下,我们就去吧。“谢只南乏道。大
“这门怎么还不开?”
说话的人一身蓝色袍衫,在漆红的大门前来回踱步,蜡黄的脸上汗涔涔的,透着几分油腻,眼上吊着的弓眉在额间挤着一川字形,嘴里念经一样念个不停。这是昨日来送礼的崔府管事。
他回去的路上,终于发现了哪里不对。自己都不曾告诉过他们这崔府在哪,虽说四处打听一下便知道,可到底还是请人上门的,礼数要讲究些。
这不,一大清早的,他就马不停蹄地赶来了,生怕这人觉得崔府没诚意,就不来了。
昨日小姐刚回到府,就开始犯了病。
她两眼一瞪,登时倒了下去,让那原就毫无血色的脸蓦地没了生气,直喊着要什么新来的修士为她治病除妖。瞎!那场面,崔老爷和崔夫人吓得嘴里一口一个心肝地念着,她说什么会不依?就是要天上的星星这夫妇二人都能给她摘下来。
去打听,还真有这么两个人。
但都说他们不是修士,只是得了修士指点的普通人。可小姐亲自点名要的人,就是再难,他这个管事也得硬着头皮上。
小姐崔琼玉是崔府里独苗苗,崔氏夫妇老来得子,极其爱重这个来之不易的女娃,就是崔夫人年龄大了,孩子一出生就不足正常斤两,捧在手心上都怕会弄折了她。崔琼玉天生体弱,府中曾找来道士为她算命,可几乎都是来一个,最后都是摇着头走的。
倒不是说她命不好,只是说她这身体不仅弱,还极其容易招鬼、妖一类的东西上门。
所以这崔府自从崔琼玉出生开始,四处都张贴满了黄色符咒。
管事抬头望了望天,他来的时候就问过街上的人了,都是说他们并未出门,这才放心下来等着,只是他似乎来的太早了些,等了半个时辰都不见人影。
走累了,他坐在府门前的石阶上休息,才坐下,脊背倏地一凉,那门“铛”一声就开了。
管事快速扭头去看,见到来人,露出八颗牙齿,赶忙跑到人跟前去。
“二位随我来。”
谢只南懒得说话,一路上神色恹恹的。
晏听霁注意到,就问:“你怎么了?”
她摇头,说不上来的感觉,“可能是没睡好。”崔府并不在闹市当中,远在偏离人群的小边角,到那崔府,朱砂添笔的黄符赫然暴露在门前各个可粘贴之处,那石狮子、匾额、就连挂着的灯笼里外都贴满了黄色符纸。这也难怪不住在街市中心了,这一贴,都不需要等到晚上,白天就能将人给活活吓死。
管事习以为常,解释道:“我家小姐体质特殊,实在是不得已。“他作了个请势,嘴里高喊一声:“快去通传老爷夫人,贵客到了!”
管事将人领到堂前,崔氏夫妇早已恭候着,也是听闻远名,听到声音后二人相视一眼,就从那还没坐热的凳子上起身相迎。
“二位修士可算来了。"崔夫人热忱道。
都是年纪尚轻的孩子,少女一身绯衣明媚张扬,神情却冷淡。少年神思沉稳,风神俊朗的模样叫人看得心中欢喜。最先看到谢只南的是崔夫人,只这一眼,有些恍惚。像,实在是太像了。
崔夫人越看越喜欢,嘴里乐呵呵的没停过。崔老爷见了也是有些愣神,他抓了抓自己日渐发白的长须,笑道:“二位辛苦,有劳看看小女的病症,是否是遭妖邪侵害了?”
晏听霁微点头:“客气。”
谢只南学得有模有样:“客气。”
崔琼玉的屋苑住在崔府的正南边,听说是风水好,不易招邪。整个崔府都是按照乾坤八卦的易经图迁搬的,就连那小小的茶具摆设、庭院花草都有讲究。谢只南边走边看,数着这崔府里到底贴了多少符纸,等数到第一百七十二张时,已经走到了崔琼玉的屋苑前。止步于门前,屋苑内的窗户正开,崔琼玉就倚在那窗框上,安安静静地向外看着院子里的景色,她面色煞白,眼里的倦怠之意都快溢出,哪里有半分活人气息?窗上的黄符随风摇曳,光打下的阴影时不时投在崔琼玉的脸上,隐约能看见朱红的符文在她的脸上上下漂浮。一百七十三。
谢只南加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