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楼不知道外面物价,他将宫中侍卫的俸禄除二,回答道,“每月八两银子。”
“!!!“这么多!
虽然知道做护卫赚的都是辛苦钱,但这着实也太多了。一些有钱人家都不会给家里孩子这么多零花钱。“还说你们没有那种关系。”
傅危楼轻咳一声,“有时候会帮忙做些见不得人的脏活,所以工钱多。”
是这样倒也合理,不过看他生的细胳膊细腿,倒也不像是能干脏活的样子。
“抱歉,我自小父母双亡,没有父母为我攒娶妻的钱。”原来是个可怜的孤儿,不该提起这个话题,她岔开话题,“这么高的月钱,你应该攒了不少钱吧。”按理说应该攒下一些钱来,但他怕自己弄巧成拙,于是他说,“时常受伤,没有攒下太多。”
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
周觅每天睡觉前都要翻一下账本,傅危楼除了衣食住的花销外,他还要每天吃药。
光是药钱,就不是一笔小数目了。
多亏周觅能赚,医馆每月发的工资不多,但偶尔也有些额外收入,诸如为宋家二夫人看病,除了诊金外,她还会打赏些银子做封口费,再比如她的绝育事业。
就这样林林总总加起来,还不能覆盖傅危楼的花销,她还得搭钱。
这一阵子花钱如流水,眼瞅着小金库的钱越来越少,周觅每天睡觉前都要看一眼账本,看眼傅危楼欠她的银子,想到未来大把银子进账,她心里也能好过一点。
周觅将账本取出,“这段时间,你一共花了十七两六钱,这是你这段时间花费的明细,你可以看看有没有什么记错。”她的账写得细致,从刚把他捡回家的药钱,到给他买衣服的巨大开销,再到两人每天的伙食费平摊,每一笔钱都被她记在账本上。
没有不存在的支出,更不可能存在漏账。
傅危楼好像明白了她的意思,“我会还你的。”“我啊,现在也不求你像曾经吹牛说的那般,给我百两黄金做谢礼,我只是希望你能把我花在你身上的钱还我,你也看到了,我一个女子,赚点钱不容易,这都是我攒了好久的辛苦钱。”
原本只是希望唤起对方的良知,结果越说越心心酸,周觅险些哭出声来。
把钱搭进去不说,还没有捡到想要救的人。她的命怎么那么苦啊!
傅危楼并非不讲理之人,眼看对方哭得可怜,他赶忙说,“我会还你的,只是在下此刻身无分文,纵然有心还债,却有心无力。”
这不用他操心,周觅早在假哭的时候想到了。她迅速一抹脸上的泪花,“你这段时间每天看医书,还能帮我整理药材,我都看过了,你整理得很好,证明你学得不错。”
听她提起自学医术这件事,傅危楼脸上迅速闪过一抹不自然。
就听周觅继续说,“我给你找个工作,虽然工资没有当护卫高,但胜在安全稳定,不用担心下一秒一命鸣呼,赚到的工资抵债,若是你干得好,我同老板和老板娘申请给你升职加薪。”
周觅自认为是个画饼高手,这饼画的,她都馋了。本是想让对方还债,结果对上他琉璃一般的眸子中满是感激,她突然生出了欺负老实人的愧疚。
周觅轻咳一声,“今天晚上好好休息,明天就带你去赚钱。”
如今医馆的病人多,人手有些忙不过来,周觅不止一次听到师娘说要再招两个帮工来干活。
周觅能接诊以后,少了打杂的人,黄大有变成了专职打杂。他是个干什么什么不行,吃什么什么不剩的废物,医术学不明白,就打杂都做不好。
经常出现药材缺斤少两、张冠李戴的情况,因为他做事不严谨,经常要返工,平白增添了大家的工作负担。第二天早上,周觅起床,就看到了穿戴整齐的傅危楼。他穿的是周觅最早给买的粗布成衣,粗布的料子便宜,她当初大手一挥从内到外买了两套。
后来他穿粗布过敏,周觅去布庄买贵价布料,看见绸子的价格,她又又又沉默了,最后肉痛地给他买了一件袍子当睡衣。至今,购买那件衣服画的钱,在傅危楼高筑的债台中占大头。
在去上工的路上,周觅细细跟他交代回春堂的人事关系。“白大夫这人非常随和没架子,人很好相处。师娘的为人更不用担心了。医馆中,除我之外还有两个白大夫的亲传弟子,大师兄挺老实一人,很好相处。黄大有是个事儿爹,喜欢欺软怕硬,他若是欺负你,你不用惯着他,骂不过就叫我,还有就是如果他叫你干额外的杂活,也千万别怕,该骂就骂,师父师娘都是明事理的人,只要你有理,就不用担心。”周觅絮絮叨叨叮嘱了他一路,主要是怕他被黄大有欺负了。作为一个工作了很长时间的社畜,刚到回春堂的时候,没少被黄大有指使干活。
傅危楼是她“内推"带进公司的新员工,周觅自然不能任由黄大有继续那一套。
看见青年乖巧点头,周觅满意了。
到回春堂门口是,周觅大喊一声,“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