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2 / 8)

直到这时,周觅还在梦乡那百两黄金。

她试探问道,“还没有问过,你是哪里人?”傅危楼心中也有疑惑,从没有问过他家里情况的人,怎么突然问这些了?

他在思考是胡谄个地址,还是说自己是京城人呢?思虑再三,他说道,“我是均州人。”

均州并非他母亲故乡,是从小照顾他的一个老内侍的故乡。老内侍因幼时均州天灾,逃到京城讨生活,京城不是个对弱者友好的地方,他不想回老家,最后净身进了宫。当初想着要去最光鲜亮丽的地方当人上人,才不要回老家在土里刨食。

皇宫的光鲜亮丽,那都是外人看来的。内里有过阴暗肮脏,只有身处皇宫中的人才知道。

梦想着出人头地,却一辈子碌碌无为,

老内侍直到垂垂老矣,也没当上人上人。

从浣衣局走到东宫的太子身边做内侍,就已经用尽了他的大半辈子。

傅危楼小时候经常听内侍提起均州,那个回不去的故乡,金黄的麦子田.……

老内侍刚来到东宫的时候,傅危楼刚失去母亲,先皇后的死惹了皇帝忌讳,皇帝也很快有了继后,他这个太子在宫中的位置尴尬。

连着两年,皇帝都不曾想起自己还有个太子。被困在东宫的时候,晚上睡不着觉的时候,老内侍就会提起他的故乡,说起皇宫里不曾见过的耀眼阳光,说起下雨后土路会踩起一脚烂泥。

后来东南动乱,皇帝想起了那位被他猜忌的大舅兄,太子被从东宫中放了出来。

在周觅问起家在哪里的时候,傅危楼突然想起了那个死于中毒的老内侍。

他回答,“均州中谷县人。”

均州啊,周觅在心中估摸了一下马车要走多久。大概两三天的路程。

她说,“那很近啊,你身上的外伤已然痊愈,我明天请两天假,把你送回家,你斗后妈遇到困难,我还能给你搭把手。”周觅想,自己可真是贴心,怕他没有那么多钱,愿意先帮忙斗后妈再收费,真是个好人啊。

前一秒还沉浸在对均州回忆中的傅危楼:???为什么就聊到了要送他回家,他是错过了哪句话吗?傅危楼现在几乎可以打消对周觅的怀疑,这个人的目的看似复杂,让人捉摸不透,但他有种对方目的异样单纯的错觉。他想,自己已经越来越接近真相了。

周觅迟迟没等到对方的回答,她的目光越来越严肃,她心中有了一个不好的猜测。

“你是不是骗了我?”

傅危楼不答。

她的语气愤怒,声线却异常平静,“我知道了,你根本不是什么有钱人家的小郎君,你就是怕我不愿意救你,才杜撰了个富商公子的背景,你这个骗子。”

没想到她会这样想,傅危楼.…傅危楼默认了,“抱歉,我只想活下去。”

果然是这样,周觅气得想要打人,还吹牛说必有重谢,全是画大饼。

过了许久,周觅才稍稍冷静下来,她冷着脸问,“既然你曾经告诉过我的身份是假的,你的真实身份又是什么呢?”傅危楼说,“其实我跟你说过的身份不是全都是假的,我是布商儿子的护卫。”

周觅这时候突然“超级大脑”,想起了他不少陈年旧伤,甚至还有不少没有拔清的毒,似乎符合护卫的角色定位。然而周觅又想起这位豌豆公主,有洁癖,吃穿住用都十分挑剔,谁家的护卫能养得这样娇气。

更别提,他还一身白皙细腻的皮肤,做护卫不说要风吹日晒,至少不应该有这么白的皮肤啊。

傅危楼的职业几乎已经呼之欲出了。

“我知道了,你只是面上当护卫,实际上是给主子做那个…."周觅了然说道,“那你在主子心中的地位应该不低,我救了你,你的主人应该有所表示。”

对方衣服财迷的嘴脸,按理说他应该顺着她的话,做实对方的猜测。

然而傅危楼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周觅猜测的内容,对他来讲,未必是好事。

“抱歉,我不懂你的意思,能说得再直白些吗?”周觅感觉自己已经说得很直白了,说得再直白点,容易得罪人。

“哎呀,就是那种事啦,我理解尊重祝福的,不过出于健康安全的角度,我还是建议固定伴侣。”

这下她就是说得再含糊,傅危楼也明白了她的意思。向来表现出脾气很好的傅危楼脸黑了,“你想多了,没有的事!”

可能有些人就是很忌讳这个,周觅顺着他说,“好好好,是我想多了,你别生气。”

过了两秒她问,“你家公子会来赎你吧。”果然,她刚才根本没有相信,说的话不过是在哄他。“我跟公子没有那等见不得人的关系,他自然不会来赎我!"他语气有些硬邦邦的。

没有那种身份,这就难办了,欠她的诊金怎么还呦。“你做护卫,每月多少月钱?家里给你娶媳妇攒了多少钱,你自己攒了多少私房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