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先将东西都喝了。”
永宁怔怔看着那碗热气腾腾的汤药,脸色煞白,心里隐隐有了答案。
“没错,是避子药。"吴庆倒也不回避,说道:“您还是喝了吧,无论是对陛下,还是对您,都好。”
是呀,她和天子的关系见不得光,若是有了身孕,对谁都不好。
但不知为何,永宁心里难受,鼻子酸酸的,感到委屈。永宁端起那碗冒着热气的药,拧眉顿了顿,片刻后捏着鼻子将碗递到唇边。
她喝得急,肚子难受,饮完的时候被呛了一下,放下空碗,侧身捂着唇咳嗽,缓了许久才缓过来。纤薄的肩膀抖动,青丝从肩头滑落,柔弱的身躯满是是惹人怜惜的破碎感。
永宁擦了擦苍白的唇,两颊虚弱地没什么血色,坚韧的目光看向吴庆,“现在可以走了?”
吴庆收了空碗,赔笑道:“还有这碗鱼肉粥,您看……”“不必了。"永宁起身,忍着痛意匆匆离开含章殿,吴庆倒也没有拦,让她去了。
“你看清了,这粥可是长公主自己不喝的,不是咱家没送来,也不是咱家不准长公主喝。"吴庆看向伺候的宫婢,“还有,避子药的事情,不准在陛下面前提半个字。”除了张金贵,这玉芙殿的就是吴庆说了算,宫婢自然是不敢开罪,连连点头。
吴庆颔首,吩咐道:“将粥倒了吧。”
那位和陛下纠缠不清,已经是荒唐了,岂能让她有了龙嗣,徒增陛下的烦恼。
陛下怕不是被她灌了什么药,一再心慈手软。大
眼下没什么人,永宁心心提到了嗓子眼,快步穿梭在甬道,恨不得脚下踩了风火轮,立即就能回到玉芙殿。大抵是走得急,她肚子越来越难受,手心渗出层冷汗,步子渐渐慢下来,最后实在忍不住,靠着宫墙歇了歇。她算了算日子,大概是月信来了,腹痛剧烈。此处离含章殿近,永宁不敢久留,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撑着宫墙慢慢起身,可是刚走几步眼前昏昏黑黑,双脚软绵没什么力气,身子控制不到地打冷颤。
永宁扶着墙,捂着肚子,忍痛一步一步慢慢走。俄顷,很多脚步声传来,只见嘉和的步辇迎面而来,她惊慌失措,下意识回避。
嘉和后背紧紧靠着,目空一切的架势中不失端庄,瞧见永宁的时候也是惊讶。
“永宁?你怎么在这里?“嘉和叫住转身回避她的人,“诶,你躲什么!”
永宁无奈地转身,心知已经躲不掉了。步辇在她身边停下,嘉和高高坐在上面,见永宁脸色惨白,吓了一跳,以致于有些刁难的话没说出口。
“你怎么了?脸色怎如此差!”
煞白煞白的,连血色都没有,额头还冒着冷汗。嘉和压了压手掌,抬辇的内侍落下轿撵。
永宁本能地摸了摸脸,指尖冰凉,额角冒出一层细密的冷汗。
嘉和好心地扶了她隔壁一下,目光在她身上打量,皱眉问道:“你也去找皇兄?”
永宁的心提到嗓子眼,手紧张地抓着衣角,囫囵地点头,“皇兄上朝去了。”
嘉和:“你笨呐,去早了。皇兄要等阵子才散朝回含章殿,我这时去估摸着也要等半盏茶功夫。”永宁慢慢松了一口气,却也不敢掉以轻心,顺势将话题揭过,“你找皇兄何事?”
提到这事,嘉和可谓是心心情大好,笑道:“你那玉芙殿消息闭塞,自然是不知道这件事,跟你说说也无妨。”嘉和示意永宁附耳过去,小声道:“郑文瑶把宴会办砸了,听说前晚的宴会上,有人往酒里下……那种药。倒不是给皇兄,但让皇兄知道了,皇兄一怒之下派人彻查,郑文瑶难辞其咎,长信殿那边可热闹了。”
郑文瑶将事情办砸,嘉和比谁都高兴,谁让郑文瑶整日净做当她嫂嫂的梦。
皇兄立谁为后,也不能是她郑家的姑娘。
永宁吓得脸色更白了,手不易察觉地颤抖起来,冷汗涔涔,打湿了后背衣裳。
“又不是你,你抖什么?“嘉和感觉永宁有些不对劲,摸到她出汗冰凉的手时惊讶,“哎呦,你的手怎么这么凉?你病了?”永宁额上的冷汗越多,苍白没有血色的唇翕动,小声又难为情,“是那个…月信来了。”
嘉和忽然明白她的反常是为何了,难怪刚看见的时候,她的脸色就很不对劲,出了冷汗,手跟冰一样冷凉。嘉和皱了皱眉,扶着她纠结一阵,“罢了罢了,我今日遇见,就好心一次,把你送回玉芙殿。”
“谢谢。"永宁肚子疼得难受,说话的声音小了些。嘉和颔首,淡淡嗯一声,欣然接受了她的道谢,随即补充道:“我可不是看着你可怜,只是顺手罢了。”嘉和扶永宁乘坐她的步辇,改道去了玉芙殿,两人身量小,但乘一辆步辇还是有些拥挤。
永宁惨白着脸虚虚搭着扶手,病恹恹的,都快被嘉和挤得与步辇贴着。嘉和抿抿唇,半响后往另一边挪了挪,给她腾了一丝空位出来。
她才不要趁着永宁身子不爽利时,欺负弱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