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家知道,因为当年天子剿反重伤,你恨李氏母女,如今李氏已死,那些恩怨一笔勾销。往后机灵些,可别再缺一根筋,当心惹陛下不快。”他的目光看向紧闭的殿门,比划道:“这件事情必须守口如瓶,否则咱们纵使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吴庆眉头越发深了。恩怨一笔勾销?简简单单一句,轻描淡写带过,那陛下昔日受过的苦,又算什么?低低的啜泣声越发急/促,让人面热耳赤,浮想联翩。殿内烛火昏黄,旖旎的气氛宛如风中绸缎,盘桓交缠,久久无法散去。
罗裙凌乱散地,玄色锦袍上压着玉带蹀躞,那玉上还勾缠着藕色小衣。
一缕似有若无的幽香自罗帐散出。
女子乌发蓬松,如一团轻云散在枕头上,潋滟的双眸染了层水雾,迷离地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莹白细腻的肌肤泛着薄粉,宛如在水中盛开的灼灼芙蓉。
刘胤灼热的长指敛去她两靥的发丝,她躲了躲,情/事之后的眼尾粉粉的,却格外撩人心旌。
一滴泪从她的眼角落下,刘胤低头,吻去那温热的泪。咸咸的,和那晚一模一样。
刘胤握着永宁温软的手,亲了亲她湿漉漉的眼,“哭什么,昨夜不是你缠着哥哥?”
永宁摇着头,鼻息染着艰难的哭腔,扭着/腰/想摆脱刘胤灼热的掌,一开口嗓子便是哑的,“不要了,再晚回去会被发现的。”
刘胤扣住她软绵的手,十指紧扣地按在枕边,唇贴到她的耳畔,亲吻她的耳,“不要什么?”
男人灼热的气息尽数洒在脖颈间,痒痒的,永宁情难自抑地仰着头,咬着已经肿起来的红唇,摇头不语。他明知是什么,偏要她说出来。
屋子里的烛火逐渐变暗,热了起来。
刘胤在她耳畔低喃,将她的期待撕个粉碎,“已经回不去了,永宁。”
长指摩挲她软软的耳垂,刘胤幽深似潭的眼眸看着她。她自小就爱哭,大抵是男人天生的劣性,他这次没有心软,偏偏喜欢听她哭。
越是推操躲避,他抱她越紧。
刘胤蓦地扣住她的后颈,以吻堵住她的唇,将她的哭怨尽数堵回喉间,与她缠呦……
罗帐飘扬,映着烛火流光,恰似清冽月光洒落山涧,逢潺潺溪流顺流而下,淌过陡峭山石,水花四溅,雨露甘霖尽洒幽深草木。
夜色阗静,勃勃生机,萤火点点落入幽幽草木。风摇帐铃,叮铃欢畅,叹春光细雨绵绵浸染了画卷。那双修长的手曾执笔指点江山,也曾舞刀弄戟驰骋沙场,抚琴拨弦时余音绕梁,却在此时偏执地流连不返。一截雪白纤腿从罗帐伸出,虚虚搭在床沿,莹润水渍滴于绣花鞋上,恰恰浸湿鞋尖的绣荷。
男人滚/烫的掌落于皓白足腕,偏执地拉回罗帐。即便是殿内风月,也不许窥视半分。
大
翌日,日出云间。
永宁昏昏沉沉,只觉脖颈酥酥痒痒,有什么小虫子爬上脖子,又慢慢到了嘴唇边,弄得她唇也痒痒的。但她眼皮沉重,怎么也掀不开,好在痒意很快就消失不见。肚子有些不舒服,她迷迷糊糊间捂着胀//鼓鼓的肚子,蜷缩在被子里。
永宁醒来的时候,天光大亮,刘胤已经不在殿中,应是上朝去了。
四周安静,龙涎香飘入罗帐,萦绕在她的鼻翼,和他身上的气息极其相似,就好像他还在身旁一样,永宁面红耳赤,往被子里一缩,只留了双琥珀色杏眼出来。
身上的不适让她清楚昨夜发生了什么,她脑子乱糟糟的,陷入前所未有的恐惧,不敢相信最敬重的兄长竟早就对她动了不一样的心思。
他们本该是一对和和气气的兄妹,虽没有血缘关系,但也不能成了同榻相眠的亲昵之人。
永宁慌乱无措,鼻翼一酸,泪水从眼眶流出,被角捂着嘴巴低声啜泣。
“殿下,您醒了?"留在外间伺候的宫婢闻声进来,对帐子那头的人道:“陛下吩咐奴婢伺候您梳洗。”永宁擦干净眼泪,缓了缓心神,艰难地动了动身子,嗓子有些哑,“把小衣给我,我自己穿。”
素手伸出罗帐,白皙腕子落了道红色指印,暧昧缱绻,宫婢的脸颊忽而烫了起来,匆匆将晨间拾起的藕粉小衣放到永宁掌中。
永宁面子薄,那些痕迹留下的地方过于隐晦,自是不愿让别人发现。
昨夜他格外陌生,甚至比宴会那晚还要狠戾,与皎皎如月的疏冷矜贵截然不同。
永宁肚子隐隐作痛,很不舒服,忍着痛/意在宫婢的伺候下梳洗打扮。
永宁见宫婢拿起案上的金丝缠花头钗,道:“这金钗不是我的。”
宫婢顿了顿,“殿下莫不是记错了?您所有的首饰都在这里。”
永宁的肚子实在是不舒服,便也懒得与宫婢争论这个,催着快些梳妆,时候不早了,她一夜未归,玉芙殿那边还不知如何。
吴庆端了托盘进来,一碗鱼肉粥,一碗棕色的汤药。“殿下莫急着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