俯身行礼，利落的将几人放行。

马车行出五里之外方缓缓停住，柳素先行跳下马车，驾车的小厮点起一盏琉璃小灯俯身递到她手中。

马车上，月溪一点点替云鹤卸下易容的面具，继而也扶着她下了车。

山间的凉风比城中更甚，云鹤此时掌心早已沁出细汗，眸子里满载着担忧。

不多时，漆黑的夜色中便有两道身影策马而来。

夜弦自马背上一跃而下，借着灯光瞧见许久未曾相见的云鹤，眸

子里不禁闪烁起些许微光，连忙上前跪道：“母亲……”

云鹤眼眶顿时湿润，颤巍巍的伸出双手：“快……快起来。”

自她被关进饲凤楼后，这三年来也只见过他一面，比起那个时候，面前的少年已经成熟了许多。

她不敢相信，竟还有一日能离开这里。

柳素似有一瞬动容，失神片刻缓缓开口道：“这里不是叙旧的地方，你们母子来日方长，先上路要紧。”

夜弦侧目看向柳素，目光中却有一丝复杂之色。

“谢谢你帮了我这么多。”

柳素微微摇头，启唇轻声道：“让月暮送你们，王爷已派人在前面的驿站，替你们准备了马车和行李。”

夜弦敛起眸子，从怀中取出一只巴掌大小的琉璃酒壶，递到她手中，温声道：“还欠你一壶，来日再还。”

柳素握着还温的酒壶，心底不禁涌出一丝酸涩。

她说过的话，他好像从来都不曾忘记过。

待她出神之际，夜弦将腰间的荷包打开，露出里面几枚发黑的海棠果，淡淡一笑：“这个，我会好好珍藏，直到我们再见的那一天。”

此刻，柳素眸中忽而有些模糊，随即深深吸了口气，颔首应道：“好，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