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姨的蛊毒已经解了。”
听得月溪说罢,柳素似是松了口气,微微颔首思量片刻,随即向月淞问道:“父亲可在府中?”
月淞上前摇了摇头:“侯爷进宫去了,还不知何时回府。”
如今怕是需想一个切实的计划,看如何能瞒过李衍,将夜弦与云鹤偷运出城。
柳素思虑片刻,随即唤道:“月暮。”
“姑娘。”
“这个时辰王爷应该在宫中,你去传个话,让他忙完早些回府。”
“是。”
吩咐过罢,柳素又携月溪从后门而出,直奔王府后街去。
晌午将至,一身玄袍之人便策马停驻在秦王府门前。
“参见王爷。”
门前的侍卫连忙跪地行礼。
李彻大步跨进府中,便见溪鸣上前来迎,犹豫着回道:“王爷,郡主来了,正在后园的荷塘……钓鱼呢。”
听罢,李彻眸光一顿,不禁无奈的扬了扬唇角,随即大步往后园而去。
转过后园小径,便瞧见柳素正坐在荷塘边的大石上,手里握着长杆静静看着水面,似是有些出神。
却也不知她是从哪里学来的。
李彻走上前去,瞧着她一丝不苟的神情,随手向平静的水面上丢去一块碎银子。
水声响起,柳
素骤然回过神,连忙将鱼竿提起,钩上却空空如也。
“我府里的鱼是怎么得罪郡主了?”
听得熟悉的声音自身后传来,柳素抬眸微微一愣,随即放下鱼竿起身道:“还以为王爷要日暮之时才会回来,怎么这么早?”
李彻抬手将其从石头上扶下:“你不是有事找我?”
“王爷当真是因我一句话,便抽身而回?”
瞧着面前姑娘扬眉反问,李彻淡淡弯起唇角回道:“宫中排了晚宴款待南康使臣,只这会得空罢了。”
柳素撇撇嘴背过身去,嘟囔了一句:“我就知道。”
身后的男人微微俯身,凑近轻声开口:“不爱听实话却又偏要问,这会又来恼我,你若这般,我可走了?”
“哎!”
柳素连忙回身拉住他的衣裳:“我何时恼你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可不要胡说。”
李彻微微扬起眉头,似是笃定的说道:“溪叠,你方才可听见了。”
身后的溪叠瞄了两眼,佯装不解的回道:“王爷,属下什么都没听见啊?”
柳素下颚轻抬,眸子里多了些许称心的神色。
见她舒了心,李彻似有若无的弯了弯唇,随即揽着她往后堂中去,缓缓开口:“找我所为何
事?”
“……”
瞧着两人走远的身影,溪鸣不禁碰了碰溪叠的手臂道:“我都听见了,你怎么可能没听见?”
溪叠侧目瞥了一眼,似是看白痴一般叹了口气,随即摇头拍了拍他的肩膀。
“让你少看点剑谱,多出去走走,怎么就是不听呢。”
“啊?”溪鸣茫然的看着他转身而去,愣了愣忙跟上道:“什么意思啊?哎?”
……
天光散尽,暮色四合,街道之上人声熙攘,好不热闹。
沿河边的小摊上,几个身着布衣的男人已在此喝了一天的红豆汤,不时看向巷子里那户木门紧闭的人家。
不多时,一个身影从门里走出,小摊上的几人相视一眼,连忙起身跟了上去。
与此同时,屋后菜园的小门处,也有一个青色身影从里面走出。
身后同样有几个黑影快步跟了上去。
漆黑的房中,月暮嵌开门缝向外瞧了瞧,随即带着身着玄青短袍的夜弦离开了小屋。
此刻,半城之远的饲凤楼内,柳素携着一名眼生的婢女与云鹤走进房中。
“您跟我的婢女换下衣裳,我带您离开这儿。”
云鹤似是有些紧张,不住的捏着双手,犹豫片刻才横下心点了点头。
换罢
衣裳,只见那婢子展开随身的布包,露出一应易容的用具。
一炷香后,柳素携着婢女往饲凤楼外走去,管事远远瞧着,不禁抬眸望了望楼上。
还未踏出门,迎面便见骆情带人走了进来。
身后的云鹤心头一颤,眸中亦浮现些许惊诧,愣了片刻连忙低下头去。
然而骆情却只淡淡瞥了两人一眼,随即大步迈进楼中。
一瞧见他,管事连忙上前来迎:“哎呦,骆公子来了,快请进。”
见他未阻拦,柳素也松了口气,随即带着云鹤走出门去。
月溪已在外等候多时,忙将两人扶上马车,便吩咐小厮驾车离开。
一路至阜安门,瞧见车中人是柳素与两位婢女,守城侍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