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宁白二人酒杯相碰的那个瞬间,两人互相对视。叶宁语眼波流转,似有万千话要说。
如此,也算是两人在彼此长辈面前过了明路。
席间的叶安珺看着他们四人,眼眶微红,鼻子发酸。
“你怎么了?”许铭舟关切地询问。
“没事。”叶安珺笑了笑,“走,带你去见见蓝老。”
说着,叶安珺就往许铭舟手里递了个酒杯,拉着他往蓝老面前走。
“哎!”许铭舟手足无措地被叶安珺拉到了蓝老跟前。
“蓝老。”叶安珺冲着蓝老深深行礼,随后将许铭舟推到了他的面前。“这位许公子是大虞今科状元,也想敬您一杯酒。”
“哦?状元?”蓝老转过身看向许铭舟。在四目相对的瞬间,蓝老的眼中闪过一抹探究和复杂之色。他打量着眼前这个年轻人,柔和地笑了笑。
“蓝老。”许铭舟也恭敬地行礼。
“老夫听闻过许状元的名号,才能确实不一般。好,我与你这年轻人喝上一杯!”蓝老笑着和许铭舟喝了一杯酒。
许铭舟似乎有些受宠若惊的样子,他望着蓝老,也露出了一丝许久都不曾出现过的笑意。
“不知许状元是哪里的人啊?”蓝老的目光依旧很柔和。
“学生江南淮州人。”
“哦,淮州……山清水秀,江南文城,是个好地方。”蓝老抚了抚自己的胡须。
“蓝老莫非去过淮州?”成王也走过来凑热闹。
“老夫未曾去过,听闻罢了。不过日后若有机会,还真想去淮州看看。”
“这个好办,蓝老若是想在虞国游历,本王派人安排好就是了。”雍王闻言也走了过来。“不止淮州,若是其他地方蓝老也愿去,大可游遍我虞国山水。”
蓝老躬身行礼,“多谢雍王殿下好意,老头子我如今腿脚不便,都不怎么游历了。偶尔去这里坐坐,那里走走就行。游多了,怕伤腿。”
席间众学子又围了过来,你一言我一语,热情地给蓝老推荐着游历的好去处。谁也没有注意到,此时方管家正领着一个宫人朝席间走来。
两人的步子十分快,宫人一脸凝重。十二月初的天气里,众人都穿上了袄子,他却擦着汗。
“宫里来人了!”方管家没顾得上称呼,一路小跑到叶永和身边。
宫人一到席间,不等方管家通传,就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看着蓝老身边的雍王、成王,以及坐在席上的段氏。“二位殿下,衡阳公主,陛下召你们速速入宫
!”
不合时宜的声音顿时打断了席间的嘈杂,只见那宫人匍匐在地上,不敢抬头。
席间总共就三位皇家的人,竟同时被召入宫,还是在众人赴宴之际。
雍王的脸色不是很好。此番赴宴,虞帝是知道的,没理由中途宣他入宫议事。
“父皇有没有说,是何事?”
“殿下,太……太后不好了!”宫人的声音里带着颤抖。
段氏猛地从位置上站起,瞪大了双眼,“什么叫母后不好了!”
“一个时辰前,太后头晕发作,昏迷不醒。太医诊断用药之后依然未醒,反而有……有不安之兆。陛下这才下令,诸位皇子公主悉数入宫!”
众人闻言石化在那里,段氏身子一摇,几乎都有些站不稳,叶宁语眼疾手快,一步上前扶住段氏。
“四婶莫急,先进宫看看。”
“对!对!”段氏踉跄地走了几步,“快,备马车!”
“姑姑。”成王走过来扶着段氏,“我和三哥都有马车停在府外,姑姑姑丈和弟弟妹妹们可随我们一同入宫。”
“好,好。”段氏一时慌了神,任由众人扶着往府外走去。
叶宁希、叶安舒、叶安怀兄妹三人作为太后的亲外孙,自然也要跟着。
席间
顿时陷入了一团忙乱,叶宁语亲自送雍王、成王、段氏一家五口出了门,在国公府门口,两辆马车飞快往皇宫的方向驶去。
国公府门口围了一大群人。太后病危,两位殿下和衡阳公主忽然离席,今日这顿宴会说什么也不能再办下去了。
好在宴会已接近尾声,众人也都无心再饮酒,就在门口依次告退。
最后离开的自然是蓝老和白承之。在蓝老的要求下,叶宁语和白承之搀扶着他出了门,叶家其他人并未跟着。
“你们这位太后娘娘,身体向来羸弱么?”蓝老问道。
叶宁语摇头,“太后年纪大了,是有些病痛,只是不知这一次能不能挺过来。”
“你也莫要太担心。宫里有太医,实在不行我让柳一平也去看看。”白承之轻声安慰。
“我们这个陛下向来器重柳神医,今日他还未被召进宫么?”叶宁语问道。
“没有吧,刚刚那宫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