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草有些生气了,这狗东西欠收拾啊!
但东西在他手上,沈草不得不耐着性子问道:
“那殿下要怎样才肯给?”
厉泽安看看沈草,又抬头看看有些不知所措的朝朝,开口道:
“莉佤那边进了一封国书,说他们会在父皇寿辰的时候进京拜寿,莉佤公主阿柔想以文会友,遍访京都名媛。”
众人都一愣。
“这是关乎国家体面的大事,父皇吩咐要慎重对待。
孤想过了,京中有学识的贵族小姐不在少数,但与阿柔公主年纪相当的却没有几个。
以文会友这种事要年纪差不多才不会被人诟病,不会被人说以大欺小。
所以我大朝不可能用芊卉、金阳长公主等人去会她,只能由你们出战。”
“尤其是沈小姐。”
厉泽安看着沈草:“你父亲是阁老,本人又是嫡长女,阿柔公主肯定要会一会你,所以孤才把你放在身边教养指导。”
沈草一愣。
居然还有这种事?
前世可一点没有听说过。
也许有过,但她那时人关在沈家后院一步不曾外出,自然不知道外面发生的大事。
就见那狗太子对着自己意味深长的笑:“你要是赢了阿柔公主,孤自然就会把那块玉坠
还给你。但你要是赢不了……”
厉泽安就弯起眼睛笑得人畜无害:“那就对不起了,这块玉坠就不还给你了,你自己再想其他办法来拿。”
沈草一听就更急了。
现在才四月初夏,离十一月底皇上过寿还得大半年时间。
要拖那么久才肯归还玉坠?那怎么行?
“殿下,我这玉坠不是拿来玩儿的,是拿去救人的,望殿下体恤,把玉坠还给我。”
“救人?”厉泽安果断不相信。
她一个十二岁的小姑娘能遇到什么生死相关的事儿?
有哪个正常人会向一个小姑娘求助?
那个铁定是个骗子!厉泽安这么想。
“救什么人?男的?”沈草点点头。
玉清道长是男的没错。
厉泽安冷笑,“是男的就更不可能还给你了。”
他教导人家:“小姑娘家,小小年纪心思都该用在正道上,别天天惦记着那些有的没的!”
厉泽安说不出来为什么,反正一想到这女孩子心心念念惦记着要救别的男子,心里就堵得慌。
沈草气结。
顾虑着是在教室里,把声音压得很低:“殿下,臣女才十二岁!十二岁!殿下口中干净些。”
“十二岁怎么了?十二岁就没人惦记了
?”厉泽安立马就反驳她。
尽管很生气,但厉泽安还是把声音放得很低。
他也顾及着沈草的面子。
沈草呆呆的看着他。
见他急头赤脸,急得额头青筋隐隐迸现,心下呼的一软。
也许冥冥中两个人真有很深的缘分吧,所以厉泽安才这么在意她。
他之所以不还她玉坠,也许是怕两人没有了这层羁绊,怕自己跑了吧。
叹了一口气,不再说话了。
他现在这么激动,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的,只能等他冷静了再慢慢说服他。
厉泽安见沈草不说话了,以为她真的生气了,又赶紧来哄:“小草咱们先不说这个,你快回去把衣服换了吧,等会儿老师该来了。”
他软言软语:“你也不想第一天上学就缺课吧?”
沈草看傻子一样看他。
她弄上的墨水不是一点半点,而是整整一砚台。
现在不仅仅是外层的裙子弄脏了,里面的中裤、包括她腿上都有墨。
如果要换,那就要从里到外的换,还得再洗个澡才行。
而从这儿回坤宁宫换衣服洗漱再回来,少说也得半个时辰。
如果再遇到皇后或者欧白姑姑,还得好好的解释一番,又得耽搁一阵,那样的话铁定就赶不
及上课了。
所以,沈草在弄上墨水的短短一瞬间都做了决定,她是不会回去换裙子的。
反正这个痕迹是在桌子底下,老师也看不见,脏着就脏着吧。
“马上就要上课了,我不换了,等回去了再说。”
厉泽安脸上的表情惊讶且敬佩:“你这样舒服啊?”
那是墨水,黑乎乎黏腻腻的,糊在腿上不难受啊?
他见过的贵女们,衣服上但凡甩上了一两滴墨水,或者溅上了一点茶渍,都得赶快去换新裙子。
几曾见过被扣了一整砚台墨水还镇定自若的女子?
而且眼看着这丫头还准备把染了墨的裙子穿到下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