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草站起来,口齿清晰的答道:“十二宫训图是太祖命画师以古代后妃美德为范,绘制的十二幅图画。
每幅图配赞四言十二句,以诫后妃永远效法。
如太姒诲子图,匾文是敬修内则,隐喻教子得当;
婕妤当熊图,匾文是内职钦奉,隐喻勇敢……”
她挨着把宫训图内容说完了,在一片寂静里镇定自若地坐了下来。
厉泽安坐在教室正中,沈草位置在他旁边。
这是厉泽安特地安排的,说沈草个子矮小,只能坐前排,得跟他坐在一起。
等到沈草坐下,厉泽安轻轻侧过身靠了过来:“没想到,你挺厉害啊。”
沈草口唇轻动,低声提醒太子爷:“听讲。”
这一节课厉泽安的注意力就完全不在课本上,老是要偷偷去看沈草。
嫌弃她墨水磨得不好,亲自动手帮她磨;
嫌她纸裁得不好有毛边,又亲自上手帮她裁纸。
惹得沈草几次对他怒目而视。
郑太傅的目光也好几次朝这边瞄过来。
到最后实在忍不住,过来敲了敲沈草的桌子:“别以为自己学得好就不认真听课!罚你把十二宫训图的相关典故整理出来抄两遍。”
厉泽安在郑太
傅手下当学生多年,对郑太傅了如指掌,所以每次都能掐准时机,在郑太傅看过来的时候他就端端正正坐着。
这样接连几次,郑太傅都只看到沈草在动来动去,而太子殿下则一脸无辜。
郑太傅观感里,就是沈草在故意逗引着太子殿下说话,所以才会罚沈草抄书。
沈草有点委屈。
这明明就是厉泽安的错,郑太傅却罚了自己。
太不公平了!
转眼看看太子殿下。
这货就是没事儿干,闲的,才会总找她麻烦!
越想越气,越想越亏,就干脆把自己的纸笺推给了他:“十二宫训图相关典故抄两遍!”
厉泽安不可置信的拿手指指着自己的鼻子:“我?你要孤抄?”
沈草冲他瞪了瞪眼:“快点!”
她那双大眼睛里谴责的意味太明显
——冤有头债有主,明明就是你自己在讲话,偏偏连累到我,所以这处罚应该你自己领!
两人大眼瞪小眼,最后只能是厉泽安败下阵来:“我们两笔迹不一样,太傅会发现的!”
沈草就笑了。
笔迹不一样啊?好办!
随手在纸上写了几个字,“喏,臣女笔迹跟殿下差不多。”
她哄骗
他:“今天你帮我写,以后臣女也可以帮殿下写。”
厉泽安想想,好像这生意也不亏。
“行!我抄!我抄!孤给你抄,行了吧?”认命的把纸笺拖过去,开始动笔帮她写作业。
沈草勾起唇角偷偷的笑。
——还想我帮你写?哪有那么好的事?!
只要开了头,太子殿下您就一直写吧!
看到沈草和厉泽安之间的互动,朝朝心情极其糟糕,差点都被酸哭了。
到下课的时候,教室里没有老师了,其他人喝水的喝水,整理课本的整理课本,打闹玩耍的也有,而厉泽安还在老老实实的帮沈草做作业,朝朝就更酸了。
不敢说厉泽安什么,她只能把火力对准了沈草:“沈小姐其他知识不精通,十二宫训倒背得滚瓜烂熟!”
这是明着讽刺沈草想要攀龙附凤,所以才会去研究这些东西。
朝朝一发难,教室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的人都瞪大了眼睛看沈草怎么反应。
是要跟朝朝大吵一架呢还是被朝朝气哭,或者是软弱到根本不敢吭声。
如果她跟朝朝大吵一架,那两个女孩子就只能是两败俱伤的局面。
但如果沈草连吭都不敢吭一声,那她从此以后在上层
圈子里就只能做个小透明了!
也就再也没有任何分量了。
众人齐刷刷转过去看沈草,却见沈草只微微一笑,并不和朝朝多加争辩。
和这样的人争辩做什么?没的拉低了自己的格调。
只笑着说了一句:“你这么想很正常。”
说了这句话,就再也没有说其他了,低下头专心致志的研墨。
众人都有些愣神,都在细细的品沈草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后面传来噗嗤一声笑,在寂静的教室里分外明显。
众人都转过头去,发现出声的人居然是二皇子。
二皇子盯着沈草,满脸兴味,啪啪啪的鼓起了掌。
“沈小姐这句话说得真好!‘你这么想很正常’,哈哈哈,你格局不大,眼光不高,你想的都是龌龊的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