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发着高热的时候,玉蓉不停地重复着“孩子”二字,可见她视这个孩子如命。
他之前决定放弃这个孩子的做法是不是错了?
可若是不放弃,孩子和玉蓉,他一个都保不住。
他恨,恨自己的无用。莫名的颓败感令他感觉窒息。
若是可以,他宁愿一切的危险、痛苦都降临在自己身上,厄运放过自己的妻儿。
阮玉蓉醒的时候已经接近晌午了,她艰难地睁开眼,朦胧中,君澜殇正闭着眼睛靠在床边小憩。
两人十指紧扣,她尝试着挣脱,却因为力气小,没挣开,倒是把男人吵醒了。
“玉蓉,你醒了?怎么样,现在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男人的凤眸中闪过惊喜,阮玉蓉却别过视线不看他,朝着外间喊春夏。
“春夏,过来。”
她的喉咙间像被火烧过一般,发出来的声音又粗又哑。
“先喝点水。”高热会带走人体内的水分,自然会口渴。
君澜殇给她递上温水喝过后方才缓解了一些。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暗七的低呼:”春夏?你醒醒。主子,春夏昏倒了。”
“春夏……春夏好好的怎么会晕倒?我要去看看。”
阮玉蓉顿时急了,挣扎着要起来,君澜殇直接将她按住了。
“你才刚醒,身子虚,别急,
朕去看看。”
她却不放心,执意要出去看看,君澜殇拗不过,只能连人带被子一起抱出门。
刚出去,就见到暗七已经把齐太医拉过来给春夏诊脉了。
“寒气入体,没有进食,加之跪了近十个时辰,体力不支这才晕倒的。我写个方子,你送去御药房抓药煎服即可。”
暗七先是将春夏抱到她的房间,命宫女给她换了衣服,而后又脚步匆忙地往御药房去了。
阮玉蓉看着浑身湿透的春夏和女暗卫几人,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看向上方男人的双眸中满是怒火。
“君澜殇,你凭什么让她们在雨中跪上十来个时辰,不是你的人,你不会心疼是不是?你有气冲我来,凭什么动我的人?”
君澜殇的脸沉了又沉,”她们照顾你不利,自然要受处罚。”
“可你这是处罚吗?你分明是想要她们的命。君澜殇,若是春夏有事,我和你没完。”
齐太医见两人要吵起来,连忙过来相劝。
“皇后娘娘,其实春夏她们并不是皇上罚跪的,是她们见您高热不退,自觉有愧,自发跪在这儿的。皇上一整晚都在内室照顾高热的您,并不知情。”
阮玉蓉没想到是这样,竟然冤枉他了,略微尴尬,不敢抬头与上首的男人对视。
“你……刚
才为何不辩解?”
君澜殇眼神受伤,声音中带着几分委屈。
“玉蓉早已先入为主地给朕定了罪了,不是吗?”
貌似还真是这样,她不知该说什么好了,索性装睡。
“我累了,要再休息一会儿。”
君澜殇这次却没同意,将她放在床上后便揭开了被子。
“君澜殇,你干嘛?我说了我要睡觉。”
“乖,吃点粥再睡。”
轻柔的语气,竟让她生不出拒绝的心思。
“好。”
看着他泛青的眼底,想起齐太医说的他昨晚整夜没睡,都在照顾她,心中又起了点点涟漪。
一大碗清淡的小米粥,在君澜殇耐心地投喂下,慢慢见了底。
喝了粥,阮玉蓉才觉着活了过来,周身才有了一丝力气。
“我想去看看春夏。”
“你还是别去了,本就虚,再沾了病气,难受的是自己。”
君澜殇拿来帕子,帮她擦嘴。
“可是……”
“别可是了,暗七刚来过了,说是春夏喝过药发了汗,已经好了大半了,就是打喷嚏,流鼻涕。那丫头特意让暗七来叮嘱你别过去,怕过病气给你。”
“无事便好!”想到什么,她开口道歉。
“对不起,刚才我……冤枉你了。”
君澜殇替她掖好被子,语气淡淡道:”无妨!朕习惯了。”
“
哦,嗯?你这意思是说我经常不分青红皂白冤枉你吗?”
他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气氛莫名尴尬起来,她侧过身,面向里面睡,不看他。
过了一会儿,被子的一角被掀起,后背处贴上一个温热的胸膛,男人的大手揽过他的腰肢,阮玉蓉浑身一震。
“君澜殇,你?”
“玉蓉,别吵,让朕睡一会儿。”男人的声音中尽显疲态。
身后的男人在她鬓边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