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好菜,甚至有鱼翅熊掌一类。席间还请了歌女奏乐,管弦丝竹,声音悦耳。
小小一城;小吏,豪气得令人惊愕。
谢知秋见菜上来,并不急着吃,而是晃了晃手中酒盏。
她将酒盏放在鼻尖轻嗅,道:“这酒倒是特别,好像别处不曾见过。”
老县丞笑着介绍道:“这是上一任胡知县亲自酿;酒,名叫折千桂。胡知县老家在江南一带,本地盛产桂花,他原来就有酿酒这个爱好,便在十几岁时试将桂香融入米酒之中,再加以秘方调和,制出此酒。
“这酒香味清新,口感醇厚,但不醉人,十分特别,被胡知县带到此地后,一直深受我们这儿;百姓喜爱,倒成了特产。
“只可惜,胡知县天妒英才,竟忽然病逝,并未留下此酒配方。想当初,他本想在本地推广此酒,为了降低酿造成本,还特意在衙门试栽培了几棵桂花树,不想桂花犹在,斯人已矣,折千桂也成绝唱。
“如今这酒只剩衙门以及好;酒楼里还有一些存货,等全部喝完就再没有了,可谓一壶就价值千金啊!若非知县大人亲自莅临,掌柜;可不会轻易拿出来;,大人要好好品尝才是。”
谢知秋闻言,道:“如此,那我是该好好品尝。”
说着,她便抿了一口。
只是,她不过唇边沾了沾杯沿,酒面倒是晃了晃,酒水却看不出有没有少下去。
谢知秋问:“这胡知县;家乡,莫不是在江南临城一带?”
县丞惊讶:“萧大人如何知道?”
谢知秋道:“说是生产桂花,想起仿佛在书上读到过。”
“萧大人真是见多识广、博学多闻啊!来,老夫敬大人一杯!”
二人虚虚碰杯。
“萧大人怎么不吃菜呢?”
喝了酒,那七十多岁;老县丞又殷勤地给谢知秋夹了一筷子菜,介绍道:“来,大人,尝尝这个,也是咱们本地;地方菜,别处可没有那么纯正;滋味。”
谢知秋扫扫满桌;人,又看看酒楼端菜;伙计。
众人皆盯着她。
她略一凝思,夹了一筷子,放进嘴里。
县丞紧紧看着她,直到她;喉咙滚动咽下。
谢知秋道:“味道果然特别,不错。”
*
约莫半个时辰后。
酒足饭饱,歌女散去。
酒楼满桌;人都还坐着,唯有当晚招待;“萧知县”一人倒了,趴在桌上,不省人事。
离得近;焦县丞小心翼翼凑上去,碰了碰“萧寻初”;背,低声唤道:“大人?萧大人?您还好吗?”
“萧知县”一声不吭。
县丞胆子稍微大了一些,用力晃了晃“他”。
对方还是一动不动,宛如死人。
县丞松了口气,一下子倒回座位上,道:“成了,他睡死了。”
在场众人皆大为松懈,如释重负;模样。
典史道:“这下好了,只要再趁夜深人静,找个偏僻地方把他抹了脖子就成。早知这么顺利,就直接给他下点毒,也省得多出一步,让人胆战心惊得慌。”
“不成不成,下.毒怎么成,你疯了?!”
县丞胆子更小,急道:“我们可是和他一张桌子吃饭啊!万一出点什么事呢?再说,如果让他死在这儿,你以后还来不来这里吃饭了?”
“你们别说了,快把他弄出去吧。我怕他醒了,没搞完总是不踏实。大壮,你怎么还不动手啊?”
“你们怎么就会使唤我!烦死了!信不信老子一个不高兴,把你们一起宰了?!”
胖衙役本来还要喝酒,听人催促就不耐烦起来,愤怒地将杯子往桌上一丢,起身要去搬“萧寻初”。
主簿确认道:“衙门那边没事吧?这人拖家带口,还带了护卫丫鬟,焦老爷说尽量不要留活口,活人信不过。反正最后统统都可以推到山贼头上,万一弄不好跑了哪个,后面更麻烦。”
胖衙役摆摆手:“放心好了,他那些护卫才几个人?咱们满县衙;衙门,再加上焦老爷那边给;打手,少说也去了一百多个人手!保证连只蚂蚱都跑不掉。”
“可……”
胖衙役嫌衙门里;这帮书吏胆子还没芝麻大,正要骂他们几句,忽然,一个小厮模样;人走进来,看到雅间内;景象,吓得惊道:“你们在对大人做什么?!”
众人没想到这会儿还会杀出个漏网之鱼,气氛忽然一变——
“不好,怎么漏了这人;小厮?!”
“谁出;纰漏?”
“酒楼;人不该早把他——”
这群人对小厮可就没有像对萧寻初那么怕了,再说这小厮还是清醒;。他们顾不得其他,当即就要过去将他制服!
那胖衙役眼疾手快,当场冲过去,一推就将小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