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
医生打断她的话:“请不要担心,子弹的碎片撞击到异物上面,使得异物位置震动,所以我们才能成功将子弹的碎片和异物同时取出,这在颅脑手术上来讲,完全是一个奇迹,我们都非常震惊,觉得这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谢谢,谢谢!”
巨大的狂喜涌来,将夏浅紧紧包围,她双手捂着嘴,用力呼吸,胸膛剧烈地起伏着,脸上已经被泪水溺湿。
医生和护士同样如释重负。
北堂深揽着夏浅的肩膀,她再也忍不住,趴在他的胸膛上,放声大哭。
紧张、担忧、恐慌、无措,所有的情绪全部消退之后,她整个身体就像是被抽空了一样,瘫软在北堂深的怀中。
突然,肚子狠狠地抽痛了一下。
就像是被人掐着一块肉,狠狠地拧了一下。
她痛得连呼吸都顾不上了。
北堂深见她突然捂着肚子,脸色苍白,心里猛然一跳,将她紧紧抱住:“浅浅,你怎么了?”
“我——肚子痛——”夏浅刚说完这句话,眼前一黑,昏厥了过去。
“医生,医生!”北堂深焦急的吼声,回响在空荡荡的走廊上。
夏浅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次日。
她睁开眼之后,首先看到的是白色的天花板。
她愣了几秒,挣扎着想要从床上爬起来,房门突然打开了,北堂深高大挺拔的身躯箭步走来。
“深哥——”她的声音沙哑难听,“宴州呢?怎么样?”
“你先别动。”北堂深扶着她坐起来,将靠枕塞到她的背后,“裴宴州在加护病房,还没有苏醒。”
夏浅紧张地握住他的手腕:“他会不会有事?”
北堂深脸色阴沉,冷冷道:“他没事,我看有事的是你!”
她手指僵住。
他唇角紧绷着,深邃的眼中燃烧着怒火,怒气沉沉道:“为什么瞒着我生病的事情?”
她下意识地低头,嗫嚅道:“我不是瞒着你,我只是还没来得及告诉你。”
“你打算等到什么时候告诉我?剖腹产之后?还是小乖做完手术之后?”
“深哥,对不起嘛,别生气了,你看,我现在好好的。”
他咬着牙怒瞪她:“不好,一点都不好,医生说你一直没有配合治疗,不肯吃药,情况已经在恶化了,你知道吗?”
夏浅干笑:“我只是不想吃太多药,免得对宝宝产生影响。”
北堂深怒吼:“那你就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我没有,我在努力调整情绪,还在适量运动,就是为了维持现在的状况。”
她小声辩解:“我这次晕倒,只是因为情绪波动太大了,问题不是很严重。”
北堂深简直被她气疯了!
瞪着她许久,连话都说不出来!
“深哥,别气了,我真的没事。”夏浅拉了拉他的衣袖。
北堂深无奈,揉了揉她的头发:“浅浅,到底什么时候,你才能学会珍视自己的生命?”
夏浅笑:“深哥,答应我一件事,不要将我生病的事情,告诉宴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