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北堂深盯着她的双眼。
“以前是因为不想刺激到他的神经,现在是因为他刚做完手术,身体还很虚弱,我不想让他担忧。”
她祈求着:“深哥,答应我。”
“好,我答应你。”北堂深眸色深沉,藏着一抹伤痛。
她灿烂地笑:“谢谢你,深哥,我想去看看宴州。”
北堂深黑着脸:“不行,你现在还很虚弱,需要休息。”
她耍赖:“我已经没事了,如果你不让我去看他,我心里牵挂,对身体不好。”
北堂深敏锐地感知到她变了。
她不再因为怕他受伤所以扭扭捏捏,她像以前那样,会耍赖,会撒娇,有什么就说什么,当他如兄长一般。
对于她的变化,他既欢喜,又伤心。
欢喜于她对他的亲昵态度,伤心于她真的只是将他当做兄长。
他深深地看着她,她也看着他,撒娇地笑。
他最终还是败给了她,单手扶住她的腰,低声道:“好,我带你过去。”
裴宴州住在加护病房里面,躺在一堆仪器中间,沉沉昏睡着。
他的头发被全部剃光了,头上缝合了很长很长的伤口。
英俊的脸苍白无血色,双眼紧闭,整个人毫无生机,安静地躺着。
北堂深不知何时,已经退出了病房。
房中,只剩下夏浅和裴宴州。
她坐在他的床头,握住他的手,低声道:“晏州,你要早点好起来。”
裴宴州安静地躺着,没有丝毫动静。
夏浅坐在他身边,陪了他半个多小时,最后从病房里面出来,打电话到家里。
管家接到这个越洋电话,激动得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夏浅笑了笑,说道:“管家,麻烦你把电话转给奶奶。”
老夫人接到她的电话,也很激动,语气亲切:“浅浅,我听宴州说他找到你了,你们什么时候回来?”
夏浅顿了顿,说道:“奶奶,我们暂时不能回来,有一件事,我要告诉您,您先有一个心理准备。”
老夫人心里一紧:“是不是宴州出了什么事?”
她当时拦着宴州,不让他出国找夏浅,就是担心他被夏浅的病情刺激到,难道她担心的事情,已经发生了?
夏浅“嗯”了一声,说道:“奶奶,你不要激动,现在宴州已经没事了。”
老夫人深吸了一口气:“你说吧,我已经做好了准备。”
“奶奶,我们昨天遭到袭击,宴州头部中枪,医生已经为他做了手术。取出了脑部的子弹碎片,同时还取出了他脑中的异物,他现在已经没事了,只不过暂时还没有苏醒。”
夏浅就怕老夫人受不了,大气都不敢喘,快速将这段话说出口。
老夫人脸色变了,僵了半晌,声音颤抖地问道:“小铁片也取出来了?”
“取出来了。”
夏浅将医生向她解释的那段话,原原本本解释给老夫人听,打消她心中最后一丝疑虑。
“宴州什么时候会苏醒?”
“我们也不清楚。”
老夫人长长地叹了口气:“也算是因祸得福,到底是谁袭击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