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浅已经不吃不喝,在手术室外守了三个多小时,就算她受得了,肚子里的宝宝也受不了。
北堂深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他命人买了海鲜粥送来,他亲手搅动,待粥凉了一些,舀了一勺喂到她的嘴边。
“深哥,我不饿。”
夏浅全部心思,都用来担忧裴宴州的伤势了,根本没有心情吃东西。
北堂深固执地将勺子放在她的唇边,沉声道:“浅浅,就算不为你自己,你也应该为宝宝考虑,你现在已经不是一个人了,不要再任性了。”
就像是回应北堂深的话,夏浅的肚子突然动了一下,是宝宝轻轻地踢了她一脚。
宝宝感受到了她的担心和难过,所以也在担心和难过吧?
夏浅右手抚上自己的肚子,温柔地抚摸,不由张开嘴,将勺子里面的粥吞了下去。
北堂深唇角轻扯了一下,又舀了一勺粥。
夏浅将勺子接了过来:“深哥,我自己来吧。”
北堂深没有坚持,将粥碗和勺子,都送到了她的手中。
夏浅一边喝粥,一边说道:“深哥,你打算在罗马待多久?”
北堂深抽出纸巾,替她擦拭嘴角:“等处理完这件事再走。”
她抬头看他:“你是为了我过来的吗?”
他揉了揉她的头发:“傻瓜。”
夏浅心里满是感动,咬着勺子笑,眼泪却掉了下来。
“别哭,宝宝知道妈咪在哭,他也会跟着哭,等出生之后,就是一个爱哭鬼。”
北堂深唇角弯了弯,揽过她的肩膀,轻轻拍了拍。
夏浅带着浓浓的鼻音:“好,我不哭了,免得宝宝变成爱哭鬼。”
北堂深替她擦去眼泪,低声道:“先吃饭,待会儿凉了。”
“嗯。”
夏浅一勺一勺,吃光了碗里的粥,又喝了小半碗鸡汤。
胃里有了食物,身体也变得暖和起来。
“深哥,小乖现在安全吗?”
“很安全,放心,有义父照顾她。”
夏浅心里稍安,抬头端详他英俊的脸。
“深哥,你刚下飞机就赶来医院,一定很累了,先回去休息一下吧,我现在已经没事了。”
北堂深唇角勾了勾:“我从上飞机就在睡觉,一直睡到下飞机,现在精神好得很,不需要休息。”
他揉了揉她的头发:“倒是你,累不累,需不需要休息一会儿?”
她摇头:“我没事,我要等手术结束。”
他沉默了片刻,说道:“需要通知裴宴州的家人么?”
夏浅手指紧张地握了起来,半晌,说道:“还是等手术结束吧。”
手术整整进行了七个小时,当医生从手术室里面出来,夏浅整个身体都快僵掉了。
她在北堂深的搀扶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紧张得声音发颤:“医生,手术怎样?我丈夫情况如何?”
医生将口罩摘了下来,神情有些疲惫,缓缓道:“伤者脑部的子弹已经取出来了,手术还算成功。”
“谢谢,医生,谢谢你!”夏浅眼中盈满泪水。
医生笑了笑,说道:“夫人,还有一件事,伤者颅脑中有异物,是一块很小的铁片,我们也一并将它取了出来。”
夏浅焦急地问道:“异物取出,会对我丈夫产生什么影响吗?我们曾经在华国检查过,医生说异物的位置很特殊,如果进行手术,很可能触碰到旁边的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