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禧二十八年.错婚(1 / 2)

送妻上青云 公子一刀 1627 字 2023-07-27

上元节那晚的灯市夜游最后不欢而散。

萧宝鸾与宋闻沅的梁子算是结下了。

出乎意料得是,二月初三文昌帝君诞辰这日,贞禧帝下旨赐婚于湘王与高陵侯府四小姐。

萧宝鸾家中行四,高陵侯府的二小姐萧宝鹂、三小姐萧宝鹊还未议亲。

没有姐姐未出阁,妹妹先成婚的道理。

遂由章皇后做主,分别下了两道赐婚的懿旨,将萧宝鹂指为岷王正妃、萧宝鹊指为邺王正妃。岷王邺王虽为亲王,但是朱皇后人,不比湘王是昭帝直系一脉,他们的封地没有湘王的封地宽广。可对于侯府庶出的小姐,能嫁入亲王府邸为正室,也算是皇家给的头一份的恩荣体面了。

仰慈观文昌殿内。

徐稚堂正端坐案后撰写《崇蘸录》,李修站在她座侧研墨递纸。

见徐稚棠心神安定,写出的字难得的工整娟秀,李修便猜湘王的婚事没有影响到她的心情。

“二小姐,老祖宗还担心您想不开呢,昨日特吩咐胡厂臣去长白山寻山楂海棠的花种来,到时候给二小姐种满一院子,五月开花,望过去如一片胭脂雪,九月结果,那酸果子颜色比红玛瑙珠还鲜亮。”

“嘟嘟去了长白山吗?”徐稚棠写满这页纸,搁笔等李修裁纸换新,“我记得干爷爷在那里有三个人参园子,那里的泉水也出得好。我想给皇后娘娘制点人参健脾丸,你回司礼监替我向干爷爷讨几盒好人参,要有泉水多,我也想得几坛用来沏茶。”

李修露出为难的神色,“泉水好说,人参倒是没有了。”他压低了声音,“内官监的甲字库验单清衣时,丢了一件贞禧二十五年制的龙袍。那件龙袍万岁爷上身不到十次,和崭新的一样。当年那件龙袍造价八万两,说多不多,说少不少。老祖宗体量甲字库的那些内侍,卖了自己名下的许多田地庄园凑了五万两,将本已经报废的一件龙袍拿去翻新改制,万岁爷那里也算蒙混过去了。”

宫中龙袍失窃,不光是钱财损失,也说明内廷二十四监管理松懈,是多不想要脑袋的家伙,才敢把主意打到龙袍上。

料峭春寒,逼得人安于室内。

庭院深深,飘落的雨丝拂拭郁郁葱葱的绿叶。

及目皆是春光,徐稚棠内心却一片荒芜。

蝴蝶振翅难成风,却能将原本稳定的局面搅得天翻地覆。

徐稚棠完全掌控不了未来,因为前世的时间线,乱了。

窗外掠过一道修长的人影,脚步声传到门口,晃现一个戴莲花冠、着月白袍的清贵公子。

认清那人侧颜,徐稚棠唤了声“张钤”。

李修也对他揖拜,恭敬地喊了一声“张先生”,肃然生敬。

张钤去年错过会试,未有正经功名在身。

只因写得一手好祭文,替贞禧帝传达了他对生母慈慧太后的哀思,为贞禧帝所喜。

贞禧帝又了解到张钤实是沈家子,内阁那些老家伙要贞禧帝尊的慈章太后沈氏算是张钤的亲姑姑。

便愈加喜爱张钤给慈慧太后写的祭文,贞禧帝也有话去堵内阁那些老先生的嘴,毕竟慈章太后的亲侄儿可没给自己的亲姑姑写过一篇祭词。

张钤一时风头无两,京师三司六部各衙门的官没有不知他名姓的人。

六科廊的年轻言官私下喝酒,嘲讽张钤:“竖子两姓,来日登科及第,岂可肖想他做不二臣。”

徐稚棠听到这些年轻气盛的言官对张钤极尽嘲讽之言,心底为他们发怵,他们几句话就断送了自己一生的前程。

来日张钤登科及第,他能不能做不二臣两说,但这些落得口患的言官,却要一个个被逼跳进死门了。

张钤走到书案边,拿起徐稚棠未写完的《崇蘸录》手稿略读。

“求禄仕拜文昌帝君,你这般虔诚,是为谁代书?”

徐稚棠握着笔杆,小鸡啄米似的,额头不住往笔杆头落。

光洁白皙的额上,多了好几处红印。

她撇嘴道:“就是为我自己写的,昨儿我还在玉照宫与陛下笑说,江南生阳痘瘟疫,太医院的那些老太医身子骨哪经得住跋山涉水的折腾,不如派我去疫地,要治好了人,这积攒的功德福报都算在老娘娘头上。”一双灵动的明眸望向张钤。

张钤:“陛下如何答的?与你写《崇蘸录》有何关系?”

徐稚棠站起来,学着贞禧帝捋胡子的动作,操着贞禧帝说话的口吻。

“陛下说,小野啊,你让朕好好想想,既为钦差,得赏你官阶官职,让你师出有名。”她转为自己说话的语气,“陛下说今日命司礼监拟旨,我写《崇蘸录》,是为向文昌帝君祝祷,女子难得为官,我既为天下先,必要得个高官来做,叫那些江南人看看,生女未必不如男。”

张钤哑然失笑,“你没听明白陛下的话,若为‘师出有名’四字,你有永乐郡主的爵位,足矣。陛下明说赏你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