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玲还是不明白,问道:“平日里看不到有这么多的动物,怎么能被他们都找出来?曾见过沙半鸡,他们竟然把天下间的沙半鸡都给抓绝种了……”何五爷忙接口道:“平时它们是躲在暗处的,当人围住它们时,才能看到真实的群,就像平时谁看到过多少个太监?可是皇上掌握着五万多,他们分布在各军营的各军级里当监军,那野猪群只有在连根拔起时,才知道群有多大?大群常有上百头之多……”何五回头看了看于美玲,见于美玲仍然是愿意聆听,满眼的可望,在等待中,何五继续说“河里的鱼儿也是一样的,咱是看不到水里的鱼多鱼少,只有在起网时才真正看得到渔获。又比如平时谁看见过多少锦衣卫?可是皇上掌握着十五万之众,而这十五万的多数人又掌握着一般官员的生杀大权。被锦衣卫拿杀的都是该死的人吗?肯定不是。那么说被皇上杀的人都是该杀吗?显然,不都是该杀之人……”于美玲明白何五所指,只是没好说破……那边罗振坤叫人帮忙绑爬犁,于美玲跑过去,把绳子甩给他……
何五爷走近张澜悄声说:“我有一个把握的人,能接触到皇太极,已经把蛇毒传过去了……”张澜突然听到这样的消息,先是一正,稍停片刻,肯定地说道:“那当然好了,不过,你不是说蛇毒毒不死人吗?有个好朋友告诉过我说蛇毒毒不死人,好人喝进肚子没事,可也有过特殊的情况,碰上掉牙了或者牙花子出血,蛇毒就能起作用,能从坏处进入体内,就算是不要命,最轻是流血不止……”反正这事也没报大希望,两人一说之后忙着收拾李永芳的马匹和爬犁,能带着的都带着走,把蛇毒这没影儿的事丢在脑后。
第一次出征,虽说没逮住历月坤,收拾了李永芳,九人心情大好,何五爷是个心思细密之人,他的意思是把尸首做个处理,可罗振坤反对,一是绝对不给投敌卖国的贼人打理后事。二是在这荒野无人区又值大冬天,真的是没办法处理。罗振坤选装了他们猎获上爬犁,选好的马匹留用,其余丢弃在雪原之上,不管不顾。
大爬犁在雪原里稳又快,打狗队来到了一处大村子,一打听叫镶黄七,张澜觉得地名耳熟,停下来问何五爷,何五爷也觉是,连忙打开联络图,查看正是十三太保中的神行太保——黄金贵,踏雪无痕的黄金贵就住在镶黄七。
黄金贵在家时就好赌上两把,来到满族人的地方官家基本上不禁赌,加之他自己就是官府里的高干,他每年天一冷,便组织人来家设局,何五找到了他家,大院墙是一步半起底,二人多高清一色的垡子垒,大门横梁上排列挂着八个大红灯笼,牌子上清清白白写着三个大字“杀猪口”何五爷一生最忌讳杀字,以前作江洋大盗时,凡是遇到这个字,他都是尽力迴避,也停止下手偷盗,万想不到在满族人的地界竟看到汉字,“杀”是自己最犯冲的字,心里一紧,何五这是执行任务,只能把心里的嘀咕放在一边,再看这雄伟的大院墙,光院墙东西跨度二百步,南北二百步,这阵式,就算是官府的人路过,见这大气派也不敢轻易上门打扰,在这大阵仗面前谁敢造次?黄金贵爱交好为的,在这寒地黑土的地方开了间名叫“杀猪口”的大车店,每个字都有一人高大,这大车店比别家大出来很多,何五从大门高高悬挂的八个大红灯笼下进院,大门足可以两辆大车同时出入,四下望一望,这是何五爷的习惯,见靠近东边有两口大井,一口是专门饮马用,旁边设有饮马的大马槽子,栓马桩成井字型,横梁便于暂时栓马用,很有新意的一个设计,走南闯北的何五爷,见多识广,可也是首见这样的栓马桩,靠西面三溜栓马的架子,对着马头整齐排放着六趟大马槽子,这地方足可以同时栓喂几十辆大车的,一旁便是停着很多挂大车,马鞍子都搁在自家的车铺子上,靠近大墙根是两个给马挂掌的龙门架子,两伙人在热闹地给马儿挂掌,靠近的铁匠炉子烧得红火火的,还有铁匠在砧子上叮叮当当地锤砸,何五爷被这“杀猪口”的大场面所折服。
另一口井在院东侧,应该是人吃的井,大大的井台,明显是搁放水桶的地方,井淖子高高的,有防止东西掉进去的作用,连辘轳都比较新,柳瓜斗子也放在井台上。
黄金贵结交了很多江湖人物,又赶上大正月,他院子里常有十三太保等各类人来家吃住,他家的厨子好手艺,大麻花炸得地道,他家的槽子羔也是让且(客人)管够造,他设赌局抽红得喜儿。过了前院大车店,门面上的杀字还让何五觉得伤神,忙穿过前院子,来到后院,他的正房一大溜多开间,还有东下屋,西下屋,“杀猪口”的铺面浩大,何五爷捧着金丝楠小匣来找,黄金贵正跟五、六人在东下屋推牌九,何五没见过黄金贵,上前鞠躬道:“小人是来献宝的!”黄金贵听说献宝,忙回头注意到何五手上的东西,问:“啥宝贝?”
何五见黄金贵的着装知他便是要找之人,心里头立时紧张起来,忙唱喜儿道:“早就知道黄老爷名声在外,出手最阔绰,为人顶级仗义豪放?小可马帮专程给您送上最精美的马鞭子,别说是马儿上瘾被这样的好鞭子抽打,就算是大爷您骑在马上,手脖子上挂着这号精致的鞭子,不用挥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