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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择光没有再说，他在等故寻的回答，这个问题本来应该放在大学结业的。

他包含有私心，这一点他不否认，也不会否认。故择光可以接受自己的儿子平庸，甚至是无能，但他希望自己的儿子可以活下来，他已经有能力保护自己身边的人了，他不想看见任何一个人在他眼里逝去了。

“我...”故寻嗫嚅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这种哲学性的问题真的会有答案吗...

“我畏惧死亡，更畏惧无意义的死亡。”

故寻选了一个有些中二但符合他现在年纪的回答，他感觉这是变相问他！“要不要加入巡梦司”了。

顾浔已经死得不明不白了，那故寻呢，要隐瞒自己是苏醒者，然后跟一个普通人一样，碌碌无为地...不，忙碌地过完平庸的一生？

他的回答是不可能。

故择光知道儿子已经听出了弦外之音，但他还是想试试。

“我可以让你忘记今天发生的一切，这很简单，然后让你不用参加破妄，你的成绩可以考上重高，然后在里面...”

“好好学习再考个好大学然后出来找个像样的工作结婚生子生老病死是吧...”

故寻再一次打断了他的父亲，他抬眸看向眼前的男人，目光真挚。

“爸，我不想成为一个平庸的人。这句话没有少年的幻想，我真的，不想那样过一辈子。”

这是故寻第一次这样对长辈。

故择光也同样看着他，此时太阳已经完全升起，朝阳的金光撒进厨房，照在父子俩身上，空气中飘舞着细小的粒子，并不多，却让光有了形状。

他突然发现这小子是真他妈像以前的自己。

——“我怕死！但更怕家人死在自己眼前！”当时我是这么说来着吧...

“爸，给我一次自己选的机会吧...我不会后悔死在这条路上的...”

故择光摆摆手打断了故寻，语气柔和了一点，就一点。

“行了行了，没说不让你干，别扯那死不死的，想当年你爹我提着把大刀从华国西边杀到东边...”

“你又开始了。”

故寻的母亲李予玥捂嘴轻笑，打断故择光的“光辉往事回忆”。

故择光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同时眼神幽怨的盯着李予玥，像个受气的小媳妇，从他眼里分明能读出：为什么要阻止我装！我好不容易在这臭小子面前装一回。

故寻看着俩老夫老妻调情，撇了撇嘴，有点想逃离现场。

“咳咳...那就这样了，你跟着大部队参加了哈，后悔随时可以找我。”

故择光收敛了玩闹的心思，语气严肃：

“不论如何，活着永远是最重要的。”

第十四话，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