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择光右手搭在桌面上，食指敲打着桌面，也许在掩饰内心的情绪。

“你...知道自己的能力了吗？”

为了防止故寻听不懂，他选择了一个通俗的说法：能力

故寻愣了一会，眼中带着清澈的迷茫。

“啊...？啥？我，我不知道啊？”

故择光看着他，感觉头有点痛，总感觉这小子是装的，但是，装得未免太像了，他不死心，开口说：

“就是...嗯，你能感受到一种能量，在身体的某个部位，你尝试把它释放出来。”

——真特么抽象。

说完，他自己都吐槽了一下，毕竟每个苏醒者苏醒之后都拥有了自主使用能力的...呃，能力。

自主苏醒者同样如此，无一例外。

故寻强行压住抽搐的嘴角，试着感受体内的“能量”。

——嗯...啊？...嗯。嘶。嗯？啊。

渐渐的，一股热流从胃部发散开来，故寻尝试“释放”那“能量”。

“唔。”

他一手捂住嘴，喉结滚动，似乎在吞咽着什么。

——差点吐了...

故择光表情复杂地看着他，欲言又止。

“没有。”

故寻调节好自己的身体以后，声音平静的响起。

“就是...如果可以，还是把能力上报的比较好，你是自主苏醒者，而且是提前苏醒，比较特殊。当然，没有不相信你的意思。”

故择光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想让他不要慌张。

这个时期的少年大多带有浓烈的个人英雄主义色彩，想扮猪吃老虎，想着自己是龙傲天的比比皆是。

同时，十几岁的年纪也正是叛逆期，还要考虑他们的情绪稳定与内心感受。（虽然大多根本没想过这件事就对了，只是把自认为正确的想法灌输，不一定错误，但大概率难以令人接受。）

不过他的担心显然多余，故寻十分冷静，仅有的一丝不安是他装的，怕被发现自己的异常，他还是想自己解决掉“故与顾”。

“好了。我知道你有很多想问的，问吧，能解答的我都会告诉你。”

故择光看着自己的孩子，怎么也看不出熟悉二字来，他最近好像太忙了。

“那...巡梦司是什么？？”

故寻一边观察着对方的脸色，一边跟着脑子里的疑惑提问。

故择光沉思了一会，组织着语言，对自己的后代解释自己的“公司”。

“你可以理解成现在华国的最高组织，包括且不限于行政、军事权，负责有关噩梦的所有方面以及苏醒者的管理等。每个华国人在中考以后都要参加一次仪式，叫做破妄。中考有一项体测必须完成，测试承受梦境侵染的能力，从低到高依次为人一，天二，界三，每个对应的色彩为白、蓝、红到时根据色彩的明暗程度细分具体的等级。如果连人一都没有达到，那便不能参加破妄，达到天二则必须参加。”

一口气说了一堆，他才发现后面跑题了，不过也没事，早点了解清楚也好。

——嗯，这样想的话，“特殊”还蛮多的。

故择光伸手给自己倒了杯水，饮下一口，而故寻则是不知道在思考什么，视线已经许久不见转移了。

“好了，”故择光等了十多秒，打断了故寻的思考，看到故寻目光转向自己，他便接着说道，“所谓的破妄有关于传承之柱，届时所有参加仪式的学生都会被转移到那里，每个省都有自己的传承之柱。”

故寻倒是想看看一整个省的学生如何全部聚集在一根柱子旁边。

——嗯...四十四根，到时候看看。

“破妄是会死人的，而且死亡率不低，每一年的破妄几乎都要死3－7%的学生，这个是没有办法的事。”

故择光顿了顿，看向故寻的眼睛。

“所以我不想让你参加破妄，你还没满15，可以暂时不用参加......”

故寻想了想，还是打断了对方，提出了自己的不解之处。

“那个，抱歉，但是，如果说未满十五可以先不参加，那后面...”

“会单独对这一批次的学生进行破妄，但是大部分人不会知道这个，并没有刻意隐瞒，可这样会很麻烦，所以一般除了巡梦人都不会知道，网上的资料可以查到，我们没有刻意的隐瞒。”

他特意对这个解释清楚，因为如果故寻对巡梦司产生“厌恶”、“反感”的情绪，会很麻烦。

接着，他盯着故寻，目光让对方感觉很不自在，但他没有在意，语气凝重，一字一句地开口。

“你害怕死亡吗，或者说，你能接受死亡吗，故寻。”

故寻被他接近“质问”的语气搞得有点懵，他大脑猥琐了一会，然后小脑萎缩。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