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不对...关于死去多时的老梗突然攻击我这件事...
故寻嘴角抽搐,把水一关,拿起毛巾擦了擦头发,然后用另一只手拿起手机,摁了几下没反应,估计是没电了。
——我精神病吧我...
他现在只觉得自己的精神有问题,但他没有任何办法。
——不管了,等下问下爸...
他又擦了两下头发,确保没有水滴下来便将毛巾挂了回去...
又取了下来洗了一遍,拧干,再挂上去。
他不经意间瞟到镜中的少年,该有的肌肉都有,就是...为什么看着这么弱不禁风啊。
——我瘦了点...这个没什么好说的,我不是受啊喂。
故寻满头黑线,推开浴室的门,从衣柜里随便找了套衣服穿上。
他这才发现自己的衣服非黑即白,绝大多数都是黑的,同季节款式大差不差,主要还是怕人说他不换衣服才买的不同。
现在他才发现,他好像才重新认识自己,看到的一切几乎都是故寻所做,一个半生不熟的人所做。
“我真是个精神病呐...”
少年喃喃道:
“噩梦,虚体,苏醒。”
他顿了顿,重复了一遍那两个权柄之一。
“你始终是清醒的。”
随着他这句话的重复,他眼前闪过一些零碎的记忆片段,如同老旧的胶卷快速划过,一帧一帧构成这模糊而流畅的回放。或是预见?
星空,无坐标,一尊蒙着光幕的人屹立于明暗之上,祂身上的光幕贴合躯体,勾勒出一个看不出性别的圣洁身影。
画面顺着祂的视线转过,横跨不知尺度的距离,落在一个渺小的旋涡上。
四条旋臂清晰而对称,整体呈现椭圆盘型。
画面集中在其中一条旋臂上继续放大,最后锁定了一个恒星系。
九颗较大的天体为该恒星系的行星,一颗蔚蓝的星球在模糊的画面中格外清晰,不知何时,画面变为了黑白色,整个世界被覆盖上一层薄薄的滤镜,除开第三颗星球外,其它星或多或少都还保留有些许色彩。
只有那颗曾是蔚蓝的星,完全变成了黑白。
“苏醒程度...百分之零...嘀...错误。”
随着平静的机械女声响起,故寻的视线再一次被现实占据。
——嗯,这声音有点像某四字游戏的播报。不对,我想这玩意儿干什么?
他晃了晃脑袋,让自己的智商重新占领高地,思考之前的画面是什么。
——所以,方才的,是我独有的待遇,还是每个人都有...咳咳,加个哥哥就变绿茶了么这不...
故寻思维一滞,紧接着开始思考自己的人设。
——不对啊...我怎么越来越癫了...不行,不能在这理发店。
他自我净化了一会儿,眼神恢复黯淡,想了会,又冒出些光彩来。
“总归是在家里。”
他自言自语道,整个人呈现出一半颓废一半无助的模样。
若是在学校,他定然不会有太多朋友,存在感拉到最低,这也乐得清闲。
他推开房门,没什么心思多看,闷着头走下楼梯,完全不看路,就摸着扶手往下走。
也不知道是穿着拖鞋还是没看路,亦或者两者都有,故寻在摸到扶手拐弯的地方时,前脚没踩到东西,拖鞋不防滑,然后他就滚到了下一楼。
“凑...运气真好...”
故寻身上磕到的地方传来火辣辣的疼,还有些地儿扭伤的闷痛。
他慢悠悠地从地上爬起来,把滑到脚踝的拖鞋扯出来穿好。
——还好买的大两码...嗯,合脚是不是就不会摔了。
他一想觉得还挺有道理,看着手肘上一块红起来的地方,叹了口气。
“唉——草...”
他摔下来动静不大,他也没喊什么,就是被听见了,下面传来母亲关切的声音。
“怎么啦?摔到啦?”
故寻活动了一下手腕和脚踝,大差不差,也就左脚扭了动的时候会痛而已,于是他声音平静地回答。
“没有,东西掉了。”
他没用多大声音,下面没再有回应,也不知道听见了没。
故寻转身看了看,确认了下自己在哪摔的,继续闷头走下楼梯,就是脚步一轻一重的。
他好像不太耐摔。
顾浔:早知道不玩牢大的梗了!(恼)
挺痛的,摔到的地方动到一下就会传来疼痛的感觉,故寻默默地忍受着,虽然痛,但他不久前更痛。
走到一楼,他左右看了看,从墙壁的倒影与细微的声音判断家里人的位置。
——啊...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