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一样的织布声,周枳回到这儿,才觉得内心平静,“婆婆!”
收拾好心情,周枳看着眼前的人,终是心情难以抑制的激动。
婆婆还是老样子,摸索中站起身来,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手早已伸过来。
周枳拉住秦婆婆的手,往自己身边带着,到了屋檐下。
“枳枳回来了?过得好不好?有没有瘦?府中的人好不好?”
两人很是亲昵,周枳忍着泪,一个劲点头,又想起婆婆看不见,哽咽道“都好,婆婆在这里怎么样?”
秦婆婆一双布满皱纹的手覆上周枳的脸颊,“好好好,好好的就好,婆婆也好,你放心。”
周枳又给她说了好些话,把这些天周青月给的银两拿了些出来,周枳秉持着不要白不要,也没跟周青月客气。
“你上次已经给了一千多两了,早够了,大人也留了许多在家,不要了,你自己留着。”
周枳上次走的时候,把卖玉烛换得的银钱全部留了下来,只是她想着让婆婆过得好点,只想给更多。
“我有的,周府对我很好,什么都给我,你放心好了。”
抛开亲情不说,周府确实对她很好。
最后,两人说了好些话,又吃了一个中饭,这才到了离开的时候。
人在心情愉悦的时候,日子总过得很快,周枳上了马车,和婆婆依依道别,两人皆是不舍,只是周府还得回去,周枳也不得不随着马车往城里赶去。
到了街市上,周枳叫停了马车,朝着外面的车夫道:“我想买点吃食,你去前面巷子里等着我吧,一架马车在这街市上停着也占道。”
那车夫许是受周青月嘱咐过的,开始不大情愿,不过周枳坚持己见,他也不得不将马车移了过去。
周枳见人离开,这才戴上惟帽,提着手中的包裹进了玉烛店。
还是那老板,见着周枳进来,也没在意,见她穿着不俗,歉意到:“不好意思,这位小姐,我们店中的无烟烛还没上货。”
自从店内开始卖无烟烛这东西后,早习惯了各府小姐公子来采买,如今周枳身着绫罗裙,乌发及腰,他自是把她当做来买玉烛的人了。
周枳也不准备揭开面纱,隔着惟帽揭开手中的布裹,里面裹着两层油纸,油纸下赫然是一百根玉烛。
“这是?”
没等店家老板多说,周枳自知自己没有多少时间闲逛,只道:“我家公子这两月有事挪不开身,托我给您送来一百根无烟烛,加上下月的五十根,他就不亲自过来了。”
那店家狐疑地看了看面前的人,又拿起一根玉烛仔细观看,确认和以前是一种玉烛,这才放心。
周枳收了两千四百两银票,道了谢后,转身消失在街市上,随意买了点吃食,便准备回府去。
如今街市上的谈资,无非是下月的喜事,卖糕点的地方和一家面馆隔得近,周枳等着糕点出笼的时候,无意间听到旁边几人的谈话。
开始还好好的,哪知后面有个说是知道实情的人出来说到:“要我说,周府小姐才是倒霉呢。”
旁边有人不乐意了,“将军身体再不好,那也是大英雄,嫁进将军府,那是莫大的荣耀。”
先前那人哼一声,“那你说说,将军府内为何没有丫鬟婆子,全是男子?”
“这……”这事,在京城内也不算稀奇事,众人皆知,将军府内没有丫鬟婆子,但周枳还是第一次听到。
“还不是将军好男风!”周枳听到这,忍不住往那边瞧去,只是隔着惟帽,也看不甚清楚。
有人问到,“你怎么知道?可不能胡说。”
那人嬉笑到:“我可不是胡说,世人都知道,将军和明王不相待见,可是世人都不知道为何。”
停顿了一下,对着桌上的几双眼睛,神秘地说到:“还不是因为将军爱而不得,明王远走永州,将军每次路过永州,听说都不在那里歇脚呢。”
周枳差点没忍住笑出声,她就说,同为成关军的郁青,怎么也是不待见那永州地界的人,还在那里生了一场大病,莫非和这将军的喜好有关?
只是不等她多想,那边又说,“我怎么听到的不一样,不是说陈将军心里有人才一直不成婚的?”
先前说陈将军好男风的那人一拍桌,道:“这不就对上了,这将军心里的人不就是明王殿下?!”
周枳拿着糕点边走边想,到底要不要回去给周青月说一声,这将军心里早有白月光了,而且可能还是个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