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既是李大人,李兄就更应去见一见了。”陆知杭面无异色,缓缓道。
李睿识此前就做好了决定,听到陆知杭的劝告仅是摆了摆手,婉拒道:“贤弟若是想去,就替我托几句话过去,我就不去了。”
“可李大人心里大抵是想见上李兄一面的。”陆知杭适时地露出了几丝犹豫,并不过分殷勤展露自己急切想替他去的念头。
“见了又如何?”李睿识摇了摇头,见了又没办法把他爹救出来,他还不如往以前那样当做没这个人,顿了顿,他又道:“贤弟替我与他讲几句,我这几日的近况就好。”
让他爹知晓他如今出人头地了,也算死得瞑目了。
“李兄……”陆知杭蹙着眉头,像是还有意继续劝解。
“贤弟莫要劝我了。”李睿识打断了他的话。
见对方意志坚定,陆知杭也怕再劝下去,李睿识当真回心转意了,只得装出一副惋惜的表情,询问道:“不知该如何去见李大人?”
“我也不知,不过那人与我说清楚了明日就到城南槐树下等他,他会带我去。”李睿识挠了挠脸颊,如实道。
陆知杭低垂下眉眼细细思量了片刻,问:“李大人想见的乃是李兄,我去,那人岂不是不愿带?”
“那不如届时我戴好斗笠遮面,与他碰面后再寻个时机脱身,换贤弟去?”李睿识随口道。
“难不成能遮着斗笠进牢中?”陆知杭看似打趣道。
“这就不知了,应是可以的。”李睿识不确定道,他都没去过那等肮脏地,哪里会懂。
陆知杭瞧着他这副一问三不知的模样,嘴角抽搐了几下。
虽说李睿识有些不靠谱,但为了符元明的命,陆知杭也只能以身犯险了。
在询问了李睿识一些问题后,得出了那个来寻他的人并不相熟,加之两人身形差异不算太大,换好衣物遮上斗笠,大概率不会被发现。
次日的城南处,槐荫树下的李睿识鬼鬼祟祟地戴好斗笠,刚一走上前去,那阴沉如水的男子就瞪了他一眼。
“你个大男人,莫不是怕被晒着了?”男子没好气道。
李睿识掀起了头上的斗笠,翻了个白眼道:“你管我!”
“哼。”男子懒得理他,迈开步子就打算前往关押李良朋的监狱。
只是他方才踏出一步,衣角就被李睿识拉住了,凶神恶煞地瞪了对方一眼,闷声不发,等着李睿识先开口。
“我突然尿急,你在这等会。”李睿识捂着肚子,恳求道。
“不行。”男子拒绝。
“你难不成想看我拉裤子上?”李睿识骂骂咧咧,蛮不讲理道:“你不给我去纾解,我就不去了。”
听到这近乎无理取闹的话,男子就差没忍住把对方掀翻了,可为了关大人吩咐的事,只得忍耐道:“磨磨蹭蹭,快去快回。”
“这还差不多。”李睿识嘚瑟的大摇大摆往边上走去,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了他的视线里。
“不过就是个草包,神气什么。”男子脸色颇为难看,没让等过一刻钟,那道戴好斗笠的身影就又出现了。
陆知杭淡定地跟在对方的身后,不一会儿视线内就出现了狱卒的身影,默默地看着那男子与其中一位狱卒交涉了半天,而后他就被人领进了潮湿的小道,缓缓往前走去,两侧是哀嚎不断的声响。
余光瞥见那个个皮开肉绽、衣衫褴褛的囚犯,陆知杭的神色不由复杂了些许。
甚至有些不可置信,就这么进来了?
他本以为其中关卡重重,被发现应如何处理,理由都编造了不少,没成想不费九牛二虎之力就停在了李良朋的面前。
“喏,一盏茶的时间,快些。”狱卒粗声粗气叮嘱了一句,而后就走了。
牢中原本昏昏欲睡的李良朋在听到了这一声吵杂声后,似是想起了什么,紧闭的双眼猛然睁开,匍匐着向前,眸光大亮。
“睿识……爹的睿识!”李良朋近乎亢奋地往前爬去,根本顾不得身上的伤势。
看着这副破败模样的李良朋,陆知杭心情略显复杂。
他方才从外走来,一路上还未见到符元明的身影,就先到了李良朋的牢笼前了。
李良朋原本心情大好,慌慌张张地爬到了木栏前,双手抓着栏杆就要说些什么,走近了后登时愣住。
“你不是我儿,你是谁?”李良朋警惕道。
这太子究竟是怎么办事的,怎地随便送了个人来,还戴着斗笠,莫不是要敷衍了事?
真不怕自己与他鱼死网破吗?
“李大人,区区小辈,说了你怕也不知晓,我便长话短说了。”陆知杭隔着斗笠,淡淡道。
“……”李良朋眼眸微眯,似是想把他看穿般,可任他如何看,隔着重重阻碍都难以发觉面前站着的,到底是何人。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