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 25 章(5 / 6)

云祈凌厉的墨眉不由蹙起。

他确信这次截杀,除了幕后主谋,应该只有自己知道才对,谁料半路杀出个“路见不平的侠士”,真是坏了他的好事。可他此行来到这里本就是极为隐秘之事,筹谋许久才打点好,从皇宫不声不响到洮靖城,不好多生事端。

“上次让你查的那个书生,如何了?”云祈半个月来都在筹划符尚书之事,倒险些忘了镇阳茶楼那个俊俏的小书生了。

“属下并未查到有何异样的地方,那书生时自张家村搬迁到长淮县来得,此前家道败落,以卖些豆腐为生,前些时日在院试中了秀才。”那人一五一十禀报,末了又补充道:“未见到他与官家的人有何过密的接触。”

“……”云祈闻言思忖了起来,倒不是在想陆知杭,而是符尚书一事。

若不是巧合的话,会是何人呢?竟让他的谋划尽付流水。

“主上,尚文福营救时动静颇大,不如我等循着痕迹再勘探一二,指不定能发现点蛛丝马迹!”手下见云祈不语,连忙把自己所想说了出来。

“嗯?”云祈挑了挑眉,突然站起身来,眸光微深,轻笑道:“既如此,我便与你们一同上山。”

若真是凑巧,云祈就自认倒霉,当自个没这个运道,可他千方百计,几经谋划下,安插在太子身侧的棋子好不容易传来消息,有了能让符大人站到他这一边的机会,这千载难逢的绝佳时机却被人抢先,怎能让云祈当做不知,咽下这口气呢?

虽说符元明不过是个满口经文的耆耄老者,可其背后的关系网、当今丞相的恩师,这些关系赋予的意义下,这个人就值得自己拉拢了。

更何况符元明并非年迈致仕,圣上几次驳回其辞官的请求,最后拗不过这老头才同意,想要复官也不过是递上一张折子的事,而符元明之所以不愿混迹官场,无非就是觉得圣上非明君,太子也无甚可期,心灰意冷下才想着回乡。

正是因为符元明对太子的不满,连带着丞相张景焕也非太子一党,才让想拉拢张景焕的太子生出了截杀符元明的心思来。

云祈不能确定那个戴着面具的怪异男子究竟是不是凑巧,但这不妨碍他暗暗记恨上这个坏自己好事的人。

少年负手而立,透过雕花木窗,遥遥望去,透过远处河畔的杨柳,似在看些什么,神色莫名道:“你最好只是凑巧,若是别有用心之人……”

这话的含义不言而喻。

云祈话音未落,手底下的几人就备好了马匹,那几匹马无一不是精壮的良驹,乖巧的静立在院外,时不时打个鼾。

“主上,请上马。”方才禀报消息的手下牵着一匹这匹月白色的马来,长长的鬃毛耷拉在旁。

云祈并不应他的话,随手接过身侧人递来的黑纱斗笠,戴稳后才一踩马镫上马,动作清爽流利,看得出是擅长骑射之人。

几人见云祈上了马,才敢跟在后头坐上马鞍,抽着马鞭一同前往那处偏僻的山林,只不过他们疾驰着良驹到的时候,适才还血肉模糊的战场具是被清的一干二净,只留下杂乱的马蹄印清晰可见。

“顺着马蹄去。”云祈低头看了一眼,淡淡道。

几人闻言立刻就马不停蹄的顺着印子走去,跟着那繁乱的马蹄印跑了片刻,竟是到山脚下。

“主上,烦请下马,看这踪迹,可能是需要上山。”紧随云祈左右的男子说道。

陆知杭几人上山时虽谨慎的处理掉了痕迹,但随后搬来救兵却没那个心思了,一来人数太多并不好清理,二来,他们人多势众,就算真有歹人,谁是羔羊还说不定,因此倒也没刻意掩埋掉一路上留下的脚印,便宜了云祈一行人,顺势摸索到这。

“嗯。”云祈颔首,随后纵身下马,跟在自己的贴身侍卫身后,头上戴着初次见到陆知杭时的斗笠,精巧的五官都被这一面黑纱尽数遮掩。

为首的男子身穿宝蓝色的短打,分几人走在前方,另外几人在身后护着,随时注意周遭的动向,那走在前头的人即要注意脚印,为云祈带路,还要收拾两侧的杂草开路,毕竟自家主人穿得华贵,可别被这等脏乱之地污了衣襟。

“这山道颇有些险峻,主上小心些。”探路的人朝着云祈恭敬道。

云祈默默抓着小道上的石块,没说话,专心致志的顺着脚印的痕迹往前走,走了一会到半山腰上,远远就瞧见了被人整根拔起的草丛,几人赶紧小跑上前,入眼就是一块巨石,以及失去了草丛的庇护,露出全貌的空旷地洞,到了这里就没有那般显眼的脚印了。

“没想到符大人居然是藏身在此处。”那宝蓝色短打的男子惊呼一声。

“周围没有脚印了吗?”云祈环顾四周,冷然道。

“回主上,四周都有,但多是零零散散的,怕是乡野之人偶然途经留下的。”勘察完附近几十米痕迹的手下迟疑道。

他这话说得也没错,毕竟这片无名山上的草药不少,方圆几个小山村不时就会上来采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