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有了他的帮手。”
吴映雪很快就明白了她的意思,讶然不已:“你是说,当时何伯母就在里面?!”
“没错。”她颔首道,“当时赵勤已经在侯府住了一段时日,侯府的人上下都认得他,想要进到他们的院子里偷孩子并不容易,但何筠却不同了。你应该也知道,侯府下人众多,平时守门的护卫不会个个都细查进出的下人,只要戴着腰牌又穿着侯府下人的装束便很容易进出,而赵勤正是利用了这一点。他趁着出门时将偷来的婢女衣裳和腰牌带给了何筠,而当晚又是侯府请客的日子,人来人往时何筠便混进了侯府。而她到了小侯爷他们的院子后便伺机藏在了夫人的屋子里。我想,她应该会在对方的茶水里下了迷药之类的东西,这样等对方熟睡后便极易动手了。”
可出乎她与赵勤意料的是,小侯爷突然提前从宴席上回来了。
而后,他与夫人大吵一回,也许是两人在争执间不小心打翻了火烛,屋子里顿时起了大火,等他们有所警惕时已经逃不出去了,毕竟一个醉酒,而另一个则中了迷药,皆神识不清。
就在何筠发现大事不妙准备带着孩子逃出去时,早已守在外面并在第一时间冲了进来的赵勤出现在了烟火弥漫的屋子里。
事出紧急,他从她的手中接过了孩子,并帮她从另一边的窗子逃生,而后自己则抱着孩子又冲出了火海。
毕竟当时虽然混乱,但却有无数双眼睛盯着着火的屋子,他们根本不可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抱着孩子安然离开,只能先设法让何筠脱身。
“我听徐郎中说,那天晚上他在走水的院子前碰到了一个左脸被烧伤的婢女跑了出来,但后来却没有听说有哪个婢女在那场火灾中受了伤,我想,那便是何筠了。”她看着吴映雪,一字一句道,“她用自己的身子护住了孩子,而自己的半边脸却受伤被毁了。”
“左脸受……伤?”吴映雪从她的眼神中明白了她的深意,不可思议地颤声问道,“楚儿,你说的难道是……”
尽管吴映雪终究没有将那人的名字说出口,但她还是默然点头,道:“其实在南和县的时候,我已经发现一些端倪了,何筠的确还活着,她便是元娘。”
在南和县第一次遇到元娘时,她发现元娘虽然人在客栈外,但她的屋子里却有人透过窗户的缝隙向外张望,只是动作十分小心,似是担心被人发现一般。而在那时,赵家在明里只有赵宣明一个人会关心元娘的行踪,但当时他也在外面,故而那时擅自出现在元娘房间的并不是赵宣明,而是另有其人。
她原以为是赵家其他与元娘要好的下人去了她的屋子,可后来才知道元娘此人待人若即若离,当时的客栈中根本没有与她关系紧密的其他下人。
其实,那时在她屋子里的不是旁人,正是赵勤。
当时何姐带着梁春在外面以赠包子为诱饵聚众找他的麻烦,他担心元娘会因此而受到影响,忍不住去她的屋子里探望她,但却恰逢她出门后刚刚回到了客栈门口,于是他将窗子推开了一条缝隙,好看清下面的情形。
“后来他请了你和刘姨去了客栈,名义上是为了故人情谊,其实是希望元娘在醒来时能见到故人,能吃到故人所做的膳食而已。”她推测道,“赵宣明贵为侯府公子,赵勤却同意带他去向你提亲,我想也是因为元娘喜欢你,故而赞同这门婚事。”
赵勤关心她,不止在外面。
之前霜儿说侯府新开的所有的药方须得其他郎中确认后才会用,元娘的亦是如此,想来这也是赵勤定下的规矩,而且很有可能是他专为元娘的安危定下的规矩,毕竟这些年在侯府用药最多的人应该便是她了。只是他不能在明里特意让人为元娘的药方把关,便干脆让人将侯府上下所有人会用到的药方都查验一遍,这样就可以掩人耳目了。
吴映雪恍然大悟:“所以元伯母喜欢我做的吃的又待我这般好,不是因为我当初在南和县时帮了她,而是因为她知道我是谁。难道她只愿意吃我做的吃食,尤其是用古法做出来的豆腐羹,原来她是在怀念与我娘还有何姐在一起的时光。”
她认同道:“她是个念旧的人,所以在南和县时,她才会在柳水河一坐便是一整天。”
吴映雪终于明白了:“所以,当年从侯府抱走两位小公子的人其实就是何伯母,对不对?”
她没有完全认可:“这一点我还没有完全想明白,因为若那件事是何筠做的,她只需将她自己的孩子带走便好,没有必要也将杨岁英的孩子也一并抱走。而且有件事莫要忘了,当时赵勤不仅不再是她的夫君,而且还与杨岁英有了孩子。”
吴映雪这才恍觉道:“对啊,赵勤不是来找孩子的吗?他怎么会入赘到这侯府来呢?”
她道:“也许是他吃够了颠沛流离的苦,也许是觉得将孩子留在侯府会更有前途吧。”
“他就是嫌弃糟糠之妻,终究与她一刀两断了。”吴映雪忿然不平道,“何伯母的脸上有烧伤,你再看她如今的模样,怎么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