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的盐商和官员去加收杂项和盐课,但不可能一下子凑出那么多。
如果能凑出那么多,必然也是向百姓和中小地主、中小盐商,中小商贾下手了。
下手的方式很简单,不过就是说朝廷加税罢了。
大明百姓具体有多少,朱由检也不清楚,但即便按照一亿五千万人来算,平均每个百姓也要出四十二文钱。
占据了三分之一资源的那一成人,将应该征收的三分之一税收,转嫁到了其他三分之二的人身上,最后就导致剩下三分之二的人,每人需要交六十三文。
这三分之二的人,即便算他一亿人,但按照五人一户的最小来算,也不过就是两千万户罢了。
两千万户,也就是作为顶梁柱的两千万男丁来分担这六百多万两辽饷,实则每个人需要分担三百余文。
以朱由检了解的情况来看,大明除了人口稠密的南直隶、山东、浙江、江西等四省的数百县城能达到一日二十文的工钱外,其他省份除了府治所和省治所外,工钱不过也就是十文到十五文不等罢了。
也就是说、这一分担,基本就让这两千多万顶梁柱白干一个月了。
如果再加上田赋、那又白干两个月,再加上徭役的一个月……
好!一年三分之一的时间都在为交税奔波。
这种繁重的赋税,也是为什么当土地兼并后,手里只有几亩地的小农民活不下去的原因。
说实在的、朱由检缺钱,大明也缺钱,但是朱由检知道,什么钱可以拿,什么钱不可以拿。
辽饷的六百万两是很多,但是这种时候,再征收这种税,只要当地遭遇一点灾情,无异于就是逼民造反。
“不治已病治未病啊……”
正在渡步的朱由检驻足,长叹一口气后,便转身向着书房走去。
在朝廷缺银子的情况下,他必须出手将辽饷给取消了。
尽管他知道,哪怕废除了辽饷,也会有不少贪官污吏继续用这个税名来愚骗百姓,以此来贪腐、转嫁士绅田赋,但那样的情况毕竟是少数。
他不可能为了极少数情况,去放弃减轻上亿百姓负担的问题。
想清楚一切后,朱由检回到了书房,随后便拿起笔,准备书写。
旁边的锦衣卫见状,当即研墨,随后朱由检便开始书写。
他首先是向自家皇兄说明了大明眼下的局势,已经裁撤天下卫所田后,御马监的田亩数量,并且计算出了在这样的情况下,大明能有多少钱粮可以调动。
他努力把大明的局面写的很好,避开了他知道将会爆发的小冰河期。
因为他知道,如果自己不把局势写的很好,那自家哥哥是不会愿意放弃辽饷的。
税这玩意,一旦有人建立起来了,便不会有统治者想去废除。
因此,朱由检特意描述了大明底层百姓的日子,随后提了一句“若是再征收辽饷,则奢安之乱为常事。”
一句话,把事情的严重性说了出来。
尽管奢安之乱,一直是在和大明的第二阶梯、乃至第三阶梯兵马对手,但好歹也出动了白杆兵和上直两支第一阶梯的兵马,并且云集了近四十万大军。
如果这样的事情再度爆发,恐怕对大明来说,又要陷入到了战争的泥潭里。
“把这信送给皇兄。”
写完、朱由检吹干了墨迹,交给了姗姗来迟的陆文昭。
陆文昭应下、随后将信交给了陆显去护送,而在他安排完后,朱由检也疑惑一眼看向他道:
“今日班值迟到,这可不是你的性子。”
“请殿下恕罪,卑职今早去城外和镜城千户所的人核查朝鲜商贾的情报了。”陆文昭先承认自己迟到,随后又说出了自己之所以迟到的原因。
“说说看”听到事情和朝鲜行商有关,朱由检就知道这消息和建虏一定有关联。
也不出他所料,陆文昭很快交代了朝鲜行商为明军探查到的消息。
“老奴似乎在朝阳山一战中炮,目前还躺在床上,建虏内部则是由代善监管。”陆文昭率先回禀,但朱由检立马打断道:
“黄台吉呢?”
“黄台吉也一直没有露面,但他的地位似乎因为正白旗的折损而下降了,行商没有废什么力气就打探到了他的情况。”陆文昭回应道:
“据传他也重伤不轻,在床上躺了两个月后,老奴调了恩格德尔的十个牛录和范文程的一营兵供他调遣。”
“另外、建虏族中十六岁以上的四千多男丁被分往了各旗,老奴的两黄旗分得七个牛录,两千一百人,代善分得四个牛录,一千二百人。”
“黄台吉的正白旗分到了两个牛录,六百人,镶白旗也分到了一个牛录。”
“之后老奴把镶白旗的残兵和正白旗合并为正白旗,准备等明岁再筹备镶白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