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眼眸一斜,他登的狠敲了一记巽风的脑袋。
“嘶——”巽风捂着脑袋,他将蒲团往燕冰清的方向挪了挪。
“师父,您怎么又打人啊?徒弟认认真真跟王妃商量事情,怎么就惹了您了?”巽风委屈地说。
燕冰清用袖子掩住脸,遮住幸灾乐祸的笑。
清风脊背挺得笔直,身着白衫,仙风道骨的气质让人发自内心的敬重。
“难怪你修行十几年却比不上苏姑娘修行六年。”清风垂下眼,失望地叹了口气。
“师父,您怎么还拿茅山的人跟我比?派系都不一样!”巽风求救地看向燕冰清。
燕冰清循循善诱地问:“巽风,稻草小人是什么术法?”
巽风不假思索,“扎小人是厌胜之术。”
话音刚落,巽风醍醐灌顶地睁大眼睛,“对了!稻草小人更像是巫蛊,并非道术。”
“唉,并非如此。道教有一部分是上古巫术延伸而来,但如今主流道门已然不兴巫蛊了。”清风一字一顿地解释。
巽风恍然大悟,“也就是说,皇后用的是巫蛊之术,跟道术无关。”
燕冰清看向清风,疑问道:“清风道长,您也觉得皇后娘娘不是幕后之人?”
“我们跟妖道过招不下三次,红白撞煞阵、绝命符、定身阵……此次的稻草小人着实不像妖道的手笔,不过依老道所见,不能妄下定论,得亲眼看见才能确定。”
“打探皇后娘娘的暗室也不容易,这个得从长计议。”她决定晚上跟墨沧溟商量一下。
清风捋着胡须的手一顿,“王妃,其实稻草小人也有可能……”
“嗯?”燕冰清好奇的看向他。
“没什么,待老夫查证一番,再说与您。”清风欲言又止。
燕冰清颔首。
正所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她相信清风不明说,自有他的道理。
燕冰清沉思半晌,分析道:“现在至少可以确认一点,虽然不知皇后是不是幕后黑手,但皇后瞒着我们,扎了我跟皇上的小人,进行了古怪的仪式。”
“王妃,巫蛊之术极其恶毒,皇后不论在图谋什么,都对您不利,得尽快毁了她的祭坛才好。”
“好,我晓得了。”
燕冰清尽管不愿意承认,但这一次她要感谢墨玄黄。
若不是他交代这些,她怎会想到皇后背后有这些见不得人的阴私?
她回寝殿时,管家跟嬷嬷忙不迭凑了上来。
二人你挤我,我挤你,七嘴八舌地说着:“王妃,不好了!方才苏嬛前脚一走,摄政王后脚也走了。”
“王妃,老奴看见摄政王出门后跟苏嬛一个方向走了。”
“肯定有鬼!苏嬛肯定勾引了摄政王!”
“王妃,老奴听说了,苏嬛之前奇丑无比,上山学道术后就变漂亮了。她如今下山,肯定是用了什么招数把摄政王勾走了。”
燕冰清耳朵被聒得疼,她从前可没看出嬷嬷跟管家这么生龙活虎。
她揉揉太阳穴道:“我知道了。”
管家、嬷嬷心疼的看着她。
小王妃真可怜,明明心里很难过,可为了体面还是面上不显。
“王妃,不如奴才带您去苏府?免得苏嬛乱来!”管家提议。
嬷嬷赞同这个提议,“老奴这就去吩咐马夫去牵车。”
燕冰清连忙叫住他们,“不用了。”
“王妃……”
燕冰清实在嫌烦,她不再搭理他们,走进寝殿,将门阖上。
也不知管家跟嬷嬷为何这么急,就这么怕她不要墨沧溟?
她慵懒地躺在贵妃榻上,抱着软乎乎的橘猫烤火。
燕冰清阖上眼小寐,她想着,等墨沧溟回府,她应该用什么样的态度面对他。
若是生气质问,显得她小气不说,还显得她不信任他。若是当作没有发生,墨沧溟说不准又会无理取闹,说她不在乎他。
思及此,她的后脑勺有点算账。
她撸了一把橘猫,“不想了,随机应变吧。”
……
酒楼二楼,靠窗的位置。
一个身着玄色衣袍的男子跟一个黄衣女子相对而坐。
墨沧溟冰着脸,凸出的眉骨给一对桃花眼落下一片阴影,更显得阴鸷,他薄唇微抿,周身的气场森冷。
对面的苏嬛低下头,脸蛋不住地发热发烫,她时不时的抬眼悄悄看对面的人。
不远处的烛离黑着脸,又无奈又焦急的瞅着二人。
真不知道主子是怎么想的,这段日子明明跟王妃蜜里调油的,怎的苏嬛前脚刚走,他后脚就追出来了?
“摄政王,情书的……”
“方才你跟王妃的对话,本王都听见了。”墨沧溟不耐烦的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