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哑然失笑,方才已经很注意了,可她实在太软太娇嫩。
“下次不会了。”墨沧溟用拇指指腹轻抚过她的眼角。
“没有下次了,你这个大骗子。”她现在腰酸背疼腿抽筋,她明日还要去太医院呢。
成亲前,他一副卑微模样,连哄带骗让她成亲,现在就这样欺负人。
燕冰清推开他,一声不吭地钻进被褥。
墨沧溟搂着她,轻哄,“怎样才解气?”
她傲然地哼了一声,不看他。
他宠溺地斜提嘴角,她怎么连发脾气都这般有趣?
“冰清,本王日后不会在浴池了。”他轻声承诺。
燕冰清黛眉微皱,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话?而且他只承诺不在浴池,又没说不在其他乱七八糟的地方。
她背过身去,将被褥紧紧卷到身上。
墨沧溟失笑,不给他被褥盖就是惩罚?他知道她现在正气在头上,不敢招惹,便侧躺着看着她的脑后。
反正夜半她也会钻回他的怀里,他不急。
后半夜,燕冰清酣然入梦,她浑身起了一层薄汗,颈窝全是潮意,她的身子像被放在蒸笼上蒸。
她热得口干舌燥,踹开被子,身子下意识往冰凉的地方挪。
而墨沧溟浑身温凉,少顷,她便钻进了他的怀里。
墨沧溟意料之中的搂住她,动作轻柔地为她揩去脸上、脖颈上的汗。
她原本紧蹙的眉,缓缓舒展开来,又一次安然入梦。
……
清晨,墨沧溟醒来时,发现枕边人已经不在身边。
他狠掐了下眉心,沉吟了一声。她果然还未消气。
昨晚失控,都是她自找的,若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仍旧会那样。
墨沧溟吐出口气,起身穿衣。
棠梨进来宣膳时,墨沧溟的视线没有温度地落在她的身上,“王妃呢?”
“王妃一早用过避子汤便进宫了。”棠梨羞赧地说。
他的桃花眼一黯,他抿着薄唇,过了半晌才道:“本王跟王妃有些误会,你可知王妃喜欢何物?”
棠梨一怔,吵架了?两位主子大清早自然是不可能吵架的,所以是昨晚吵架了?可是昨晚,好多婢女都看见摄政王抱着王妃从浴池出来……
二人明明恩爱有加,怎会有契机吵架?
她思考了一番,答道:“王妃喜欢吃南街饽饽铺的芋泥酥、北市绸缎铺的蜀绣缎面、珍宝阁新到的首饰主子提了几次……”
墨沧溟默默在心里背下,他微微颔首。
……
自从燕冰清几人答应了白翩翩的邀请后,白翩翩便再也没来过太医院,听闻是在家养病。
晚上,太医院关门后,燕冰清跟蒋雪儿、陆烟儿回到厢房。
“雪儿、烟儿,你们准备好给翩翩姐的生辰贺礼了吗?”燕冰清突然想到这件事。
陆烟儿从纱橱里翻出一个匣子,里面装着一支三十年的人参。蒋雪儿从袖中掏出一条红珊瑚手串。
这些虽然不算顶贵重,但是她们当下能给予白翩翩最好的东西了。
“冰清,你准备送什么?”陆烟儿好奇地问。
燕冰清躺到自己的床铺上,她沉吟道:“我家里有一只新打的金手镯。”
只可惜,她最近不想回摄政王府,一想到墨沧溟她就腰酸背疼。
陆烟儿惊讶地跟蒋雪儿对视一眼,陆烟儿这才相信冰清果真非富即贵,蒋雪儿说的都是真的。
另一边,宫门口停着一顶尊贵的轿子。
墨沧溟坐在里面,低头盘点着给她的道歉礼物。
芋泥酥、蜀绣、珍宝阁的珠花、项链、手镯、戒指、耳坠……
他将十几种礼物清点一番,才稍微放心下来。有了这些,她应当会消气。
过了半个时辰,天色暗了下来,宫门口没有宫人经过。
墨沧溟冷声道:“太医院为何还未上钥?”
“属下这就去查。”烛离立即去太医院。
未几,烛离回来,他恭敬地抱拳。“主子,太医院早就上钥了,可是王妃……不愿意出宫。”
“何意?”墨沧溟的眸子一眯,其中闪过凶狠的光。
烛离脸都吓得惨白,他的喉结滚了滚,硬着头皮道:“王妃……不愿回摄政王府。”
墨沧溟的眼底翻滚着阴鸷,他的声音冷得跟淬冰似的,“出宫。”
“主子,不如属下暗中将王妃带到政殿?”
政殿便是墨沧溟带领朝廷重臣平日议政之处,许多官员戏称这里为小朝廷。
“不可,王妃的身份会暴露的。”墨沧溟狠狠掐了下眉心。
小姑娘的气性怎么这么大?一声不吭就走了,还不回家。
“出宫。”